只要有人的地方,永远不会安静。易画茫然看着四周,来往的路人一一从她身旁路过。然而,一只陌生的手在易画腰间轻轻掠过,向前飞奔。
“媞依。”无感情的语气熟练唤着暗处的人儿。
“诺。”然后了无踪迹。
阳光是耀眼的存在。易画想,媞依的速度慢了。
尖锐声从人群中发出,原本拥挤的大街瞬间空荡,人们自觉退到两旁,仅剩还没反应过来的易画站在中间。
“你这个小贱人,看我不把你关到楼牢里。”青楼门前,老鸨指挥几人向躺在血泊里女子乱打,棒落溅起血迹,旁边年轻男子满身污垢,苦苦哀求。
每个人都在冷眼旁观。易画看这揽玉坊,蹙眉。仅仅几个壮汉就是玄级中阶塑者,这个老鸨也深不可测。那这揽玉坊……
媞依拿回钱袋来到易画前,她早已收起沾满人血的短剑。侍女装扮巧妙掩盖嗜血本性。
“人呢?”
“左手已被斩断。”
“嗯。”易画点点头,抬脚欲走,却不料被一双手抱住右腿。
“求求你,救救我姐姐吧。”十七岁的少年身体异常单薄,仿佛被风一吹就能倒下。
易画微眯眼,左右看了看,发现自己所处的情形。伸手抬起少年光滑的下巴,微笑绽于脸上,道:“你凭什么认为我会救她?”
少年也许不知易画会这么说,眼里尽是恐惧,但理智告诉他不要害怕,因为这是最后的救命稻草。
“你很美,应该是善良的。”少年颤抖地说出他的第一印象。
“你的答案真好听,不过,美丽的事物不代表有善。要知道,越美越危险。”易画想笑,对于这单纯的男子来说,这些道理他未必能懂。
“别…求她,她…不…会救…我们。”地上的女子张开毫无生气的眼瞳,无力地说出她想的话。
“求你了,救救我姐。”哭泣声刺痛着易画的耳膜。
这时人群已散去,不一会儿,大街恢复往日喧闹。像这种事情要有命才能看的,为了不关自己的事而殇命,这可多冤。
“别吵!”易画有些不耐烦,将钱袋扔进近处老鸨怀里,冷冷地说:“把这个女子捧红,成为揽玉坊的花魁。”说罢,提起裙摆摆脱少年的钳制,扬长而去。留下愕然的少年软弱地趴在地上。
老鸨捏着钱袋看着易画远去的方向沉思开口道:“把这两人带回内阁。”便转身回楼。
“诺。”壮汉粗鲁地拖起两人,走进楼内关上大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