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一阵后,春桃去抓了药回来,手上撑着的是叶飞亲手画的伞。
“姑爷人呢?”沈萧清问道。
“姑爷没在家里吗?”春桃很惊讶,“刚才我进门的时候,正好撞见华哥儿和见哥儿了,他们说姑爷有点困要去睡会,所以两人就去喝花酒了。”
“没在家也没和华哥儿他们一起?”沈萧清很疑惑。
“小姐,姑爷的箫也不见了,不会又去幽会那秦姑娘了。”
“是嘛?”沈萧清眉头一蹙。
在杭州通往绍兴的山间小道上。
一人一马飞奔而过,马蹄踏过之处,泥水飞溅。
马背上的男子浓眉大眼,目光如炬,有八尺高,身材壮阔魁梧。脸上有一道刀疤,从他右边的耳根一直蔓延至他下颚处。
除此之外,在男人这身被雨水打湿的衣服之内,更是无数密密麻麻的伤痕。
对于这个男子而言,身上的这些伤疤并不丑陋,而是他的荣耀。
因为这些伤疤,都是他上阵杀敌时所留下来时。对他而言,哪怕是为国捐躯,也是义不容辞的事情。
这个男人,便是江湖人称虎胆银枪的赵毕。他背上的这根银枪,可取过数千敌人的首级!
他这是赶来绍兴,主要是冲着绍兴武学之首的沈家而去,他要像在杭州一样,砸掉沈家的牌匾!
终于,在朦胧烟雨中,他隐约看到了绍兴城的城墙。
可就在他骑着马即将出山之际,一个书生突然撑着一把油纸伞拦住了他的去路。
见那书生没有闪躲的意思,赵毕当即勒马!
马儿高亢的嘶鸣声,传遍了山谷。
“挡我路者,何人也?”赵毕喝道。
那书生收了伞,道:“潇湘书院,萧易何!”
赵毕一惊,嘴角上扬道:“原来你就是萧易何,幸会!”
萧易何抱拳回礼,然后皱着眉头说道:“听闻阁下要以一枪挑落江南武学世家,在下觉得不妥。”
“哦?”赵毕面露不悦,“如此说来,你是来拦我的?”
“阁下为何要这么做?”萧易何问。
赵毕哼了一声,怒形于色道:“我北方男儿在前方上阵杀敌,浴血奋战可他江南的男儿都做了什么?骄奢淫逸,风流快活!听说一个多月后将在花间派举办江南世家大会,为的只是挣一个四大世家的头衔。国家兴亡、匹夫有责,与其把精力放在这些毫无用处的事情之上,还不如多派几个人到战场杀敌。”
“阁下一腔热血,忠心报国,在下佩服,”萧易何又抱拳,“只是这前线战事牵扯极广,不是多派几个高手便能解决,得看国势民生以及军备等等。倘若只有士兵在前线打仗,没有后方粮草兵刃补给,这仗能打几日?江南地区富庶之地,亦是赋税重地,国库收入便占了六成近年我云国内蝗灾不断,也是全靠江南在支撑。”
“阁下只凭一点就全盘否定江南,恕在下不能苟同!”
赵毕摇了摇头,道:“你是读书人,我说不过你,我来,也不是与你商讨国事。况且我从没否定过江南,我否定的只是江南这些所谓的习武之人。”
“我要打败江南所有的武学世家,让他们没脸再去参加什么狗屁世家大会。我要让他们明白,武功不是绣花功夫打给小娘子们看的,真正的男儿就应该到战场历练一番!”
萧易何摇了摇头,叹气说道:“阁下如此说,难免有些偏激了。”
“姓萧的,我是念在你文武双全,他日能成为国之栋梁才耐心与你说几句。倘若你执意不让开,那休怪我不客气了!”
萧易何又是摇头叹气,道:“江南武学历经二十多年,如今好不容易才有兴起之势。民强方能国强,萧某虽不才,可不能眼睁睁地看着你压了江南的起势。是想一下,若是将来江南人人习武,全民皆兵,我云国还愁无人可用?还怕外敌入侵?”
赵毕手绕到背后握住了银枪,突然大喝一声后从马上跳下,举着银枪刺向萧易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