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回又是哪位家丁教你吹的箫?”她问道。
“应该是我当时的丫鬟吧。”
说着,叶飞脑海中想到了那个红衣女子。
将箫放回到书架上后,叶飞问道:“娘子又来训我话了?”
“今日我母亲替我骂过了,我就不骂了。叶飞,我母亲说话是难听些,你可别放在心上。”
叶飞笑了笑,又问:“既然不是来训我话的,那娘子来找我做什么?”
“难不成只有在骂你的时候才可以来找你?我有那么凶吗?”
“那倒不是,娘子看上去还挺可爱的。”
沈萧清眼中闪过一道光芒,从小到大她听过太多的赞美之词,但都是夸她的美貌、天赋或端庄得体,她还是第一次听到有人称赞她可爱。
“上次我们不是探讨过剑圣前辈的那一剑吗?只不过后来因为那些马贼的袭击就耽搁了。”
“原来是这件事,”叶飞定定地看着沈萧清,“想我告诉你呀,老规矩,喊一声相公听听!”
深吸了一口气后,沈萧清不情不愿地说了声“相公”。
叶飞满脸笑容,然后说道:“说实话,我其实也没什么好说的了!”
沈萧清愤然起身,抬起手怒道:“打死你!”
“开个玩笑,娘子莫要生气,”叶飞立即认怂,然后在书案前找到一根毛笔,“剑圣前辈练的是纯阴外功,外功都是以实招为主。而他那天将筷子拆成十六段,那是照顾到你修炼的是纯阴内功,内功大多都是虚招,以御气为主。”
“那天娘子不是自己都说,筷子可以折,但剑不能折,可若是换成剑气呢?”叶飞问。
“我明白了!”沈萧清茅塞顿开,“剑圣前辈的意思,是先发十六虚剑,再融为一剑?”
叶飞点头,笑道:“娘子聪明!”
“可那晚你明明是说,打中树的是筷子,毁坏掉亭子的是剑意呀?”
“是嘛?”叶飞一愣,然后开始胡说八道,“相同的招式,不同的人、在不同的时期会有不同的见解和理解。像那晚我跟你说的那些,乃第一层见解今天我和你说的,是第二层的见解至于第三层见解,我目前还未领悟出来。”
“真是如此?”沈萧清将信将疑。
事实上,那天叶飞是从春桃那打听到沈萧清收藏了不少萧易何的诗词文章,心里有些不高兴就随口说了两句,没想到沈萧清真当回事了。
“娘子这几天先好好想想,如何将发出的虚剑汇聚一处此外,剑圣前辈乃剑道第一人,十六道虚剑齐发对他而言不过是轻而易举的事情,可娘子切勿操之过急,先从两道开始,再逐渐增加。”叶飞很认真地说道。
沈萧清连连点头,叹道:“你不会武功,却对。”
“叫相公!”叶飞将沈萧清打断。
打了叶飞一拳后,沈萧清改口说道:“相公虽不会武功,却对武功有着超乎常人的见解。当时听春桃说武当骆掌门是在相公指点之下才挥出开山引流的一剑,我一直不信,如今看来是我错了。”
“教出科举状元的先生也并非都是名师大家,市井小人嘴里偶尔也会蹦出句至理名言,娘子你虽出身名门世家,若只知往上看,总是会有局限。武当骆掌门将剑圣视为一生的对手,可剑圣纵使再高也不高过天,所以骆掌门目光难免短浅狭隘,好在最终他还是跨过了自己见到了天地。”
听了叶飞的话,沈萧清有些不解。对她而言,叶飞的话高深了些,超出了她所能理解的范围。
“你要是会武功,指不定会成为威震武林的高手。”
“还说你,叫相公!”
沈萧清面露无奈,妥协道:“好好好,相公,相公,相公行了吧?”
听沈萧清连喊三声相公,叶飞心花怒放,笑着说道:“说实话,听娘子亲口喊相公心里很爽,主要还是因为娘子长得好看吧。”
沈萧清苦笑,寻思着这夸赞人的方式还真是直白独特。
清晨。
桃园里蝉鸣声不绝于耳。
春桃端来一杯春茶,放到了叶飞的边上。
“姑爷,喝茶。”
“好,放着吧。”叶飞在专心致志地玩着蛐蛐。
没一会后,沈萧清从屋子里出来,到叶飞身旁坐下,问道:“相公,玩蛐蛐呢?”
“是呀,娘子!”叶飞只看了沈萧清一眼,然后又低下头专心地玩着蛐蛐。
沈萧清看着他,一脸的嫌弃。
而站在一旁的春桃,此时是目瞪口呆!她还以为是自己听错了,沈萧清竟然喊叶飞作相公,而且还喊得如此自然,看来夫人的担忧是正确的,不能让两人住在同一个屋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