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叔都算到了,”林洞先眼中闪过一道光芒,“那他可有算到,师父已经驾鹤西去了!”
殷天启脸色一黯,道:“早在四年前,师父带你下山的时候,师叔就已经算到了。当时师叔告诉师父,若是师父四年前不下山,至少还能活八年若是下了山,顶多才活四年。”
“那既然如此,当初师父为何还要下山?”林洞先问。
“这就跟你吃东西一样,明知道迟早要拉出来,为什么还要吃呢?”
“可不吃东西会饿死呀。”
“是呀,师父不下山会闷死呀!”殷天启叹道,“当年下山的时候,我们几个师兄百般挽留,被师父臭骂了一顿,当时老人家还嘱咐我们莫要伤心难过,说生老病死贫富贵贱无法选择,但能选择开心还是难过,而我们武当修的就是自在开心,逍遥快活。”
从伙房出来,林洞先心里面好受了许多。他来到后院,见四师兄陈友道正在猪圈里喂猪,便走过去道:“四师兄,我回来了。”
一身臭味的陈友道转过头来,冲着他笑了笑,道:“小师弟,你回来了。师父已经埋了吧?”
“埋了,埋在江南绍兴的天工山上。”
“埋了就好,省了一笔丧事花销。再者师父生前不喜欢热闹,就让他就这样入土为安也好。”陈友道有些难过道。
不过很快地他脸上又露出笑容,拍着林洞先的肩膀说道:“在外面漂泊了四年,个子也长高了不少,师兄都快认不出你了。来看看师兄养的这几头猪,怎么样,是不是都膘肥肉厚的!”
“嗯!以后我帮师兄一起养猪。”
过了一阵,师兄弟五人齐聚在伙房前的院子里吃饭。
二师兄王飞炉从土里挖出了一坛酒,奸笑道:“这是师叔偷偷藏在地里的陈年好酒,我给挖出来为师弟接风!”
众人哈哈大笑,然后林洞先问道:“对了,师叔人呢?”
“带着他那些弟子们下山劫富济贫去了。”大师兄郭应之道。
“劫富济贫!”林洞先苦笑。
所谓的劫富济贫其实就是去偷地主恶霸的钱,然后分给一些贫苦人家。
因为不是什么光彩的事情,所以师叔他们打的都是阴阳派的名号去偷的,气得阴阳派的掌门赵佑川经常从青城山上跑来武当骂娘,而且一骂就是十天半个月。
其中最长的时间是九个月,期间赵佑川还养大了一只黑山羊,走的前两天把羊宰了,和武当众人一起吃了。
师兄弟众人吃了一阵后,林洞先道:“如今师父走了,掌门之位空缺,是不是要把师叔请回来商议一下此事。”
“不用。师叔下山前就说了,师父把玄一剑给了谁,谁就是下一任掌门。”郭应之啃着鸡爪子说道。
“玄一剑!”林洞先大吃一惊,“糟糕,师父把玄一剑送给了江南一个姓叶的年轻人。”
几位师兄面面相觑,还以为玄一剑是在自己小师弟手里,所以和师叔商量好了让小师弟来填掌门这个坑,没想到师父却将剑给了别人。
“师父为何要把玄一剑送给别人?”
随后,林洞先便将发生在天工山的事情说了出来。
“就是这姓叶的了!”郭应之立马拍着桌子说道。因为他是大弟子,很有可能将继承掌门之位,所以他得赶紧拉个人垫背。
“是呀!他连师父都能教了,做我们武当的掌门肯定没问题!”殷天启赞同。
“那姓叶的叫什么名字了?”老四陈友道问道。
“叶飞。”
“叶飞,这名字好耳熟。”
“不会是江南沈家那上门女婿吧,抢了陆逊媳妇的那个。”
“好像就是这个名字!太好了,要是此人当了我们武当的掌门,将来见到陆逊那憨小子或是他的师父赵佑川,可以笑话他被我们掌门抢了媳妇。”殷天启说道。
“小师弟,”陈友道立即起身,“吃了这顿饭你就随我下山去趟江南,把那姓叶的小子抓来武当做掌门。”
“欸欸欸,师弟你别着急,再过不久就要举办江南世家大会,到时候我们师兄弟几个一起去花间派恭迎新掌门!”王飞炉道。
林洞先面露苦涩,心想着自己害惨了叶飞。
“哈秋!”此时远在江南绍兴的叶飞打了一个喷嚏。在与他一园之隔的蔷轩内,沈玉找到了沈萧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