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生也管不了那么多,推了推眼镜,了断说:“签字。”
肖书生涩地往上面写上自己陌生的名字:胡思宁。当时昌进给自己假身份证的时候,肖书就对这个名字没有一丝感情。
他没有告诉昌进自己的名字。
而今天胡思宁作为赖伯生的家属签了字。
他不知道从确切得知赖伯生被人捅了一刀的时候自己的心里是种什么什么感觉......
假若她就此离去,那么......
他不知道......
赖伯生这次可真是去鬼门关闯了一趟,刀子差点刺到脾脏,还好及时送往医院。
第二天醒过来的时候,那双桃花眼缓慢眨巴了几下,护士见其醒来,赖伯生很快被推门而入的一些男人围住。
“感觉好点吗?”三云连夜赶回来,还没来得及洗澡,又在这边守了一整夜,同时还有肖书。
肖书看见三云极尽疲劳也不愿休息的样子,心里有些疙瘩,那疙瘩来自于他的罪恶行为,在此刻为了赖伯生却像个最普通的人。
这个男人很值得人恨,可是他却还保留着爱人的权利。
“白羊呢?”赖伯生开口就是问关于这个被大家忘记的人。
三云只顾得她的安危,哪儿知道那傻女人怎么样了?他挠挠头,示意昌进。
“那个茶馆老板说当时发现你被捅一刀还是因为白羊,她大叫着才引他们去,那时候你已经失去了意识。说白羊也一身血看着你,像疯了似的......”昌进还想渲染一下当时的场景,也想不起老板和自己讲的细节了。
他们都不在意有白羊这个人。
“她一身血?”肖书敏感地注意到这个细节,禁不住问。
昌进这时候才注意到那低头思索的少年居然一直全程参与这些事,和他背后的畏畏缩缩的少年形成鲜明对比。
所幸昌进没有想那么多,“是啊,好像是说她状态不太好,看上去吓坏了,所以都没人敢让她跟到医院。”
“她受伤了吗?”伯生虚弱地问。
“没,没一点事啊。”实际上昌进不知道有没有事,反正不关他事。
“你知道是谁要杀你吗?”三云问。
赖伯生顿了几秒,又摇摇头。
她没有告诉任何人自己之前一直觉得有人在偷窥监视着自己,发生这个意外的时候,可以肯定的是,是她毫无防备的起床后。
知道三云他们一伙人都出去秘密任务了,两个女孩也没赖多久的床。因为在房间里,所以她放下防备,她在洗漱间时,听到卧室里面有些什么声响,自己也没细想,只觉是白羊弄出的。
低头洗脸的时候,背后有一阵凉风,接着自己感觉到刺痛,有人捅了自己从背后捅了她一刀,眼睛沾水还没来得及擦干,背后那人已经出去了,她强忍着痛除了洗漱间,“......”出来就见到房门打开,白羊张着嘴看着她和门外。
接着在白羊的大叫中,赖伯生昏过去了......
这一切看似就是外人闯入刺杀自己,可是房门明明被自己锁上了,并且在自己进洗漱间前就没有开过。
她昏迷前见过白羊,当时的她通身整洁,哪来的一身血?
赖伯生其实不愿做这种猜测,可是一切都太可疑了。
昌进不爱在医院待着就早早离开,三云想着让赖伯生多休息也没做多的停留。
她躺在病床上思考,余光看到座椅那边也有个思考状的人。
“肖书......”被叫到名字的肖书一颤,床上的毫无血气的女孩看着自己。她笑笑:“你怎么还在?”
他不想说自己其实忘记走了,难得三云没有注意到坐在角落的他,自己沉于思考,听到女孩这样一提醒瞬间绷紧了身体,“啊,我现在就走......”
“等等。”赖伯生意味深长地看着他。“我想告诉你一些事情。”
肖书意外,但是表面镇定,重新坐了下来。
“说吧。”
“你觉得哪里有不对劲吗?”赖伯生试探地问。
“白羊。”肖书老实回答。
从白羊开始性情大变,他就觉得事情不简单。
赖伯生松了口气,又吸了口气说:“如果我说我怀疑这次是她捅我,你信吗?”
肖书直视她,没有马上表态,斟酌后才说:“任何事情都有可能。”
这是个很完美圆滑的回答。
女孩吐气的同时对他微微一笑,“嗯。”
少年坐了一会儿,两人无言,其实也无需多言。
即便是白羊所为,这次她不会说出来,因为这样的后果只是丢掉一条人命。
他们的背后搭了多少条人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