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凯思从噩梦之中惊坐起来，满头大汗的看着自己沾满血色的双手，口中不停念叨着：“是我杀死的周琳，是我，是我……”

“醒啦？”苏灵戴着墨镜，左手端一调色盘，右手持一画笔，一边问着，一边在乔凯思的大腿内侧涂抹着绿色。

乔凯思轻松了一口气，“原来是做梦。”

可他立马发现了更加恐怖的事情——自己居然一丝不挂的坐在地上，浑身上下被苏灵涂上了各种各样的颜色。

“喂，你不羞耻的吗？十来岁就乱玩怪蜀黍的奖杯！”

苏灵抬头看向乔凯思，抬手推了推墨镜，“哦，我带了墨镜的。”

“戴墨镜就看不到了吗？！”

“心中清净，自然有码！”

“……”

乔凯思实在对苏灵无语了，他完全想不通自己为何会一丝不挂的坐在地上。啊不，应该是他已经忘了，自己根本就是还没来得及穿衣服就被血炽控制，赤条条的和苏灵打了一架。

身上的颜料弄得乔凯思浑身难受，乔凯思只好从床底拿了洗漱用品往出租房的公用浴室走去。临到门后，他回头告诉苏灵：“熊孩子，不管你是谁，我这儿都没有你的位置，你赶快走。”

“哦。”苏灵轻描淡写的回了乔凯思，左手往后一挥，手里的调色盘直接拍在墙壁上。罢了，她又举起画笔，问着乔凯思：“知道什么叫一石二鸟么？”

乔凯思不笨，立马捂住命根子，开门逃走。

拧开水龙头，哗啦啦的凉水冲莲蓬头喷涌而出，拍在乔凯思的天灵盖上。颜料随着水流慢慢溶解滑落，乔凯思低头看着脚下五颜六色的积水，思绪也变得千头万绪起来。

积水慢慢旋转，糅合，一张人脸渐渐出现。

“周琳……”乔凯思轻喊了一声。

人脸又迅速扭曲，消失不见。

乔凯思抬手捂住自己的双眼，整个世界陷入黑暗之中，耳畔只有水声作伴。

“真的是我杀死的周琳吗？”乔凯思问着自己，他无法接受梦里看到的画面，也无法相信自己会变成一个杀人狂魔，手起刀落之间，轻轻松松取了十一个人的性命。

哪怕那些人都该死。

“算了，梦终究只是梦，周琳的死……”这一刻，乔凯思突然发现，自己居然不记得周琳是怎么死的了！“我的记忆呢？！”乔凯思惶恐的看着浴室镜子里的自己，“周琳是怎么死的！”

乔凯思以为自己是睡糊涂了，用力摇晃起脑袋，再次睁眼看向镜子。

“怎么回事，怎么记不起来！”

乔凯思以为自己是睡得鬼压床，其实自己一直还在梦境之中，这也是一个梦境，抬手朝着自己就是用力的打了一耳光。

啪的一声脆响，乔凯思瞬间清醒了不少。

“啊哈哈~原来不是梦……”乔凯思欲哭无泪，他有些后悔自己用力过猛，差点儿把坐牙都给打碎。

但问题还没有解决，关于周琳怎么死掉的记忆为何会没了？

“一定是熊孩子搞的鬼！”乔凯思如此一想，伸手拿了肥皂，迅速的在身上涂抹起来。不知道是不是太过心急，乔凯思的右手一捏，肥皂直接飙飞出去，“嘣！”的一声撞在墙壁上，最后反弹回来落在乔凯思身前正好附身可拾的地方。

看着地上的肥皂，乔凯思陷入沉默之中。他挑眼看了看紧闭的浴室门，心想这会不会是苏灵的恶作剧，要是自己弯腰下去，突然一个比利王子出现在自己的菊花后面咋办？

乔凯思禁不住的激灵了一下，心想断然不能把外面的苏灵再留下来，不然自己迟早要崩溃而亡。

“算了，身上的肥皂够了。”乔凯思最终放弃了捡肥皂，用手迅速的清洗着身上的颜料。五分钟之后，乔凯思终于把身上洗的干干净净，现在他要去拿挂在镜子旁边的浴巾。

但乔凯思大意了，他忘了自己掉在地上的肥皂，迈步出去，直接踩在了肥皂上。

“咻！”

肥皂又一次飙飞出去，乔凯思也是四脚朝天的摔了下去，屁股实实在在的坐在了地板上。

“咦哟~”

乔凯思终究还是没有逃过菊花开裂的噩梦。

扶着墙壁缓缓起身，乔凯思夹着屁股，迈着鸭子步来到镜子前，抬手拿了浴巾裹在自己腰上。他可不想自己这般模样被苏灵看见，便是在出门前喊了一声：“熊孩子，你还在么？”

门外没人回答，乔凯思怕苏灵是故意不回答自己，又喊了一句：“到底在不在？我可没穿衣服的。”

外面依旧保持安静，乔凯思多少还是有些怀疑的把耳朵贴在了浴室门上，细心听了听外面的动静。外面寂静得让人头皮发麻。

这一下，乔凯思确定外面没人了，便是拉开浴室门，反手捂着菊花，快步跑进房间。原来苏灵不是已经走掉，而是在那儿专心的挑选着不知道从什么地方又变出来的女装，根本就没有理会乔凯思的喊话。

乔凯思看苏灵没有在意自己，便是垫着脚尖，偷偷摸摸的贴着墙壁走向衣架。

“别穿衣服，我正在给你选适合你的女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