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楼里,梁唤携着几个学生来给沈明泽庆贺,这学生里面大部分都是榜上有名的。
有的仰慕沈明泽的才华,然更多的则是淮南之地的考生。
梁太傅名下学生这次基本都榜上有名,可喜坏了梁太傅,说来这也都是沈明泽的功劳。
梁太傅以前还想着要家中庶女匹配给他,如今却改变了心意,他家与她合适的嫡女还有一个织云呢。
虽然年岁小一些,可他年岁也不大,若是等上几年尚可呢。
这话梁太傅让梁唤传给他,但是梁唤心如明镜,知晓他心中有惦念的人,倒是随意打发了自家祖父。
再说了,祖父本来是打算给一个庶女的,如今瞧着人家高中,心中又后悔当日之事。
自已兄弟喜欢的是钟锦绣,国公府嫡女,虽然是武将,但若是能得钟府庇护,沈家兴起指日可待。
当然自家兄弟不是个利用女人的人。
“兄弟,听说钟府三少爷中了,要不叫他出来庆贺一番?”
沈明泽想起他听到的事情,便道:“不必了。”
“怎么了,想放弃了,恰好我们家还有妹妹给你。”
沈明泽瞪了他一眼,梁唤呵呵笑着,表示开玩笑。
钟家的事情他不好参与过多,他仔细打听了下,钟亮在钟府并不受喜欢,且他为人憨厚,对文章作曲并擅长。
且这次能够榜上有名,居说是表妹的撮合。
想起表妹的做派,内心不由得一阵欢喜,他给钟家参考的少年,每人都送了文章,只是钟亮之外的少爷,并不曾看。
想来他们对表妹是有意见呢。
哼。当初与他们相处两日便觉得这两个人,假正经,且在日后,他们抱住了四皇子的大腿,仕途之路,非常顺畅。
前世,这次考题并非救灾之策,钟家那两个兄弟榜上有名,但是这一世,因为自已的一句话,皇上却改变了考题。
这一次,淮南大旱,从淮南来的举子不少,想来皇上想要听淮南真实情况,不被官员蒙骗,寻他们来问,必定能得到实情。
上一世,淮南官员为了功绩,隐瞒不报,待灾情严重,被人举报,才不得不说出了实情,且朝廷拨下去善款,也一层层的被剥削,最后到达百姓手中的,所剩无几。
皇上愁坏了。
沈明泽提交了救灾之策,但是真正实施下去,却难上加难,故而他向皇上建议,将此次考题换了,那些淮南出来的考生,被官员剥削,若是有机会说话,必定不会沉默,毕竟岭南之地,受灾情死亡的都是他们的亲人。
沈明泽知晓此事,但是他不能说,即便是说了,他人微言轻,也得不到响应。
故而他安排了这次考生,必定会将淮南之事,如实报告给圣上的。
果不其然,皇上亲自看了淮南学子的考卷,那考卷上字字泣血,书写了淮南官员的恶行。
皇上震怒,此刻正着急官员来商议此事,且还命人将淮南学子保护起来。
梁唤见他只喝酒,便问:
“我可是听说钟家一些猫腻,也不知晓能不能活得过殿试?”
“皇上最近为淮南之事烦扰,殿试之上必定会问询淮南考生,至于别的,怕是无心关怀。”
“如此,他算是能避过?”
“钟国公几世守护大宋江山,皇上这个面子也是会给的,你就别瞎操心了,钟家那些人的猫腻,皇上还不放在心中。左右不过是个庶子,翻不出什么大浪。”
梁唤笑了笑,这位好友果然什么事都看的通透啊。
从认识他开始,还没有一件事,不在他掌握中的。
想来也是自已瞎操心了。
钟府内
钟锦绣正在给父亲写信,却听闻老夫人让各位小姐都过去,老夫人请了人来给各位小姐量体裁衣。
钟锦绣听着也觉得好奇,老夫人怎么这般大方了,听说请的还是织品坊的裁缝。
织品坊出品,绝无雷同,且都是精品,故而很受欢迎。
钟锦绣写着信,倒不是给父亲告状,而是写了一些家常话,安抚爹爹想念的心。
且他猜测到最近些日子,大哥该订婚了,只是父亲为大哥订婚,订的清河聂氏家的嫡女,清河聂氏一族,乃是清河最大的士族,可谓是清河土皇帝。
当年爹爹学习祖父之行,自行给大哥定了婚事。
说来大哥也有二十了,一直在外打仗,与京中的女子接触不多,且因为钟家两房刻意对外宣扬,说大哥二哥乃是不曾读过书的武夫。
故而无人上门提亲,老夫人也不曾为他们着急,故而拖到了现在。
上一世,大哥娶得清河聂氏之女,她们两个倒是算得上恩爱。
只是这门亲事当初爹爹学了祖父,不曾对祖母提前言语。
所以引得祖母不快,对这位嫁过来的孙媳妇并不曾多看一眼。
当时的自已,见家人都不喜欢这位嫂嫂,故而也不曾好脸相对,时时挤兑,害的她孤助无援。
郁郁寡欢,生了一场病,怀着的孩子没了,且大哥再也不曾有孩子了。
这件事也一直是她心中的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