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会,如果陈新家的真是大姑娘的人,不仅不会放了灵氛,还会杀人灭口,”管沅肯定地说,“送到顺天府上刑,谁知道灵氛会吐出什么东西,最保险的做法,就是杀了灵氛,然后假装她是畏罪自杀。我把灵氛交给陈新家的,就是一个试探。如果灵氛死了,陈新家的就是管洛的人。”
用一个已经暴露了用处不大的灵氛,试探出陈新家的这个潜在的危险,还是划算的。毕竟,陈新是外院管事,陈新家的又管着好几个内院的婆子,他们若是管洛的人,可比区区一个灵氛危险多了。
灵修这才稍微放心:“姑娘有对策就好,那且看明日结果如何。只可惜又没能把事情摊到大姑娘这个幕后主使身上。”
“不着急,要是灵氛活下来,送到顺天府,还怕没有法子整倒管洛?”管沅轻叹一声,“且看造化。”
定远侯府黑暗的角落里。
“你是说,她极可能从一开始就知道,灵氛有问题?”少年剑眉紧锁,有些难以理解。
“小的本想通过喊捉贼阻止灵氛破坏经书,可是,三姑娘居然把盗窃罪名直接安在了灵氛头上,还搜出所谓盗窃罪证,”中年男子有些难以置信地摇头,“然后三两句就把灵氛逼到顺天府。”
少年刀锋般锐利的双眸有些黯淡下去:“你是说,她其实根本不需要我的帮助?”
“不是不是,”中年男子急忙摆手否认,“我只是说,我们这样很可能会打乱三姑娘原本的计划,最好,能和三姑娘联手。”
“目前还不行,”少年长叹一声,有些无奈地阖上双眸,“既然如此,以后行动少一点,有什么情报,你们传给她,让她自己决定。”
联手,他不能把她拖下水,不能。
这一切应该让他自己解决,不能拖累她。
更何况,现下的情况,根本就不可能让她相信自己。没有了前世的相识,他和她只是陌生人。
少年的心,一寸寸哀凉下去,随即又振作起来:既然已经做了决定,他必须坚定地走下去……
定远侯府花团锦簇的晨光里,马车络绎不绝。由于是长辈的大寿,各官宦之家都会派人前来恭祝。杨氏忙着应酬诰命、主持寿宴管洌和二叔管达则在外院招待男宾。
而此时管沅不紧不慢地穿戴好,就听到了灵氛的消息。
“还好端端活着?”管沅有些诧异。
灵修点头:“灵氛被看得很紧,没出什么事,现下已经进了顺天府的大牢。”
“看来陈新家的不是管洛的人,”管沅肯定地说,“既然不是管洛的人,那她为什么要掺和到这件事里面?”
“有没有可能,是二太夫人,或者世子夫人?”灵修揣测。
管沅摇头:“不会是二太夫人,她要想处置一个丫鬟,来直接的就行,何必这样大费周章。至于我娘,更不会了,如果是我娘,直接告诉我岂不更好?何必拐弯抹角。罢了,兴许她真是偶然碰上,但我们也不要大意。剩下的事,就交给大表哥折腾。”
定远侯府前厅,管洛一身茜色芍药连珠纹绫袄,站在席间格外显眼。
“二太夫人福如东海,寿比南山,孙女特意用灵照寺开光的法笔抄录了二十一卷金刚经,代表本有的十地与修身之十地及佛果,为二太夫人祈福。”管洛笑吟吟地亲自捧上齐整整的一摞经书,然后退到一旁盯着管沅,眼中闪过自得之色
这一回,她要让管沅在京中永远抬不起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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