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国的冬天来的比以往更早,玫瑰换下汗涔涔的剑服,冲个冷水澡,准备和家人共进早餐。
“小姐还盘辫子吗?”侍女的声音传来,北语在她的耳边听起来忽然有几分陌生。
“是。”她向窗外望去,花园中心的喷泉已经结冰。在喷泉的周围,是盖满白雪的干枯玫瑰。
“知道今年院子里种什么花吗?”玫瑰说过后,侍女先是一愣,她的北国话很是流利,但冷漠如雪的二小姐会问这种问题,着实让人受惊。
“老爷吩咐过,天暖了还种玫瑰。”
“这里的气候不适合,种了也不会开花。”她的声音比窗上的霜花更凉。
梳完辫子,玫瑰换上礼服,下楼用餐。
餐厅里的吊灯折射着金色的阳光,玫瑰讨厌这种金碧辉煌的设计,每个人进来的人都端着,端着所谓的贵族气质。
她坐在位置上,周围人已到齐,所有人都望着她沉默。
“爸爸,我们是要祈祷吗?”玫瑰望向父亲,眼眸如水,透着沁人的紫罗兰色。
她有着和著名女星伊丽莎白泰勒一样美丽的双眼。
“随你。”父亲浅笑,随后众人餐前祈祷,玫瑰静坐看着各位。
祈祷之后,餐桌一片沉寂。
“嗯嗯,”有人清了清嗓子,打破沉寂。
说话的人是玫瑰的大哥,“父亲,您真的决定将南部的生意全都交由妹妹管理吗?”
“这也是你们外公的决定。”父亲淡淡。
“外公怎么可以这么偏心,他才见过她几回?叶林娜,你说啊,你个常不回家的野丫头,给父亲和外公下了什么迷药?”伊凡诺夫的音调提高,餐桌旁的其他人不敢做声。
“能力,能力就是迷药。”玫瑰淡淡,她有个只有家人才称的北国名,叶林娜·伊凡诺娃。
“别以为你这个野丫头有什么了不起,你知不知道,你就是个村妇,你有什么资格在家里指手画脚?
连个丈夫都没有的野女人,从小在山上长大的下里巴人!”伊凡骂着,愤怒地看向玫瑰。
玫瑰切了块面包,淋上酱汁,除了父亲以外,所有人都注视着她,不敢动眼前的餐具。
“兄长,现在的您看起来更像下里巴人!”玫瑰轻轻一笑,伊凡诺夫的愤怒更甚。
“你回来时说过的,不和我们争家里的一切。”他的嗓音再次提高。
“我没和你们争过当时家里的财产,现在我争的,是我赚来的。”玫瑰看向大哥,眼眸弯弯。
“那也是我们的,你为了家族付出,是应该的。”
“吾兄,厚颜无耻,说的就是您这种人吧。”玫瑰忽然感觉自己北国语的水平在争吵之时甚是词穷。
“放肆你!野丫头!”说着,他掏出了腰间的武器。
“黑色铁管面对的应该是敌人,不是你的妹妹。”玫瑰笑了一笑。
桌上的其他人脸色惨白,餐桌尽头的父亲对兄妹二人的争吵视若无睹,正喝着香甜的红汤,他抬眼看了兄妹二人,拿起餐巾轻拭胡须上的汤汁。
“别以为你这个村姑在南部的国家生活过,回来就可以心安理得享受我们的家业。你和那老匹夫能学到什么?
一名女子,会的都是舞刀弄枪的虚假把事,在家中事务面前,你就是个废物。”伊凡说着,露出了得意的笑容。
“你说什么?”玫瑰抬眼向他看去,露出半个眼白,她本美丽的双眼此时充满寒意。
“你就是个废物,怎样?”
“我说的是上一句。”
“你从小在南国生活,和农夫在一起,一个老匹夫能教你什么?”伊凡挑衅地笑了一笑。
父亲深深地呼出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