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场的女眷都露出玩味的神情来,嘿,这戏真是越来越好看了呢。本以为只是平阳郡主跟太原郡王妃斗法,谁知道这杨王的嫡长女竟然也牵扯进来了。有趣,真是有趣!
王挽秋垂首恭顺地道:“方才,我与郡主殿下一同在那看台处观赛。本来一切都好好的,可郡王妃突然站起来挡住了我。
“郡主殿下是个急性子,便要求郡王妃坐下,大家都好好观赛,自然谁都看得见。可郡王妃人小,说话又没个顾忌。
“偏郡主殿下是个直肠子,两人聊不来,就起了些冲突。说来说去,都是挽秋的错,还请皇姑祖母责罚。”
瞧瞧这话说的,平阳就是那个直肠子、又急性子的单纯心善好姑娘!王挽秋就是那个体贴善良、敢于承担责任的真女子!哎哟,一切罪恶的源头全都成她白安柔了?!
我呸!老虎不发威你当我是病猫啊?!
白安柔不由分说地跪到了地上,她缓缓抬起头来,腰杆挺得笔直,带着哭腔倔强地道:“皇祖母,既然王表妹都这样说了,那柔儿自是无话可说。今日,千错万错都是柔儿一人的错。柔儿请求皇祖母责罚,只是……求皇祖母救救我,不要再让平阳表妹打我了!”
她这一抬头,那半张高肿着的脸一下子暴露在了人前。再加上那副明明受了委屈却把错全往身上揽的倔强姿态,众人都替她心酸不已。
周围唏嘘声、抽气声不断。
“瞧瞧,那小脸肿的跟馒头似的……”有女眷不忍直视,把脸别了过去。
“可怜的孩子,这受了苦也不敢埋怨……”
“是啊,真是太惨了。这王家姑娘怎么跟郡主殿下一起欺负人家一个小娃娃呢……”
“就是,你看那王姑娘比郡王妃不知高了多少,人家一个小姑娘怎么挡得住她啊?”
“可不就是么?明明大人家那么多,还不就欺负郡王妃人小怕事,就一个劲儿往这孩子身上泼脏水……”
“世风日下!人家好歹一个郡王妃,这王家的怎么有脸往人家跟前凑啊?”
“就是……”
……
女眷们不敢高声议论,一个个交头接耳,声音嗡嗡的,就像数千只苍蝇在嗡鸣。
偶尔一两句传入王挽秋耳中,羞得她满脸通红。她虽个子高,看着好像已经十一二岁了,其实就只比白安柔大了半岁。
今日之事,她本就只是想借着平阳郡主之手小小惩戒一下白安柔罢了,可谁曾想竟闹成了这样!
“柔儿,你快起来。”圣神皇帝倒抽一口凉气,暗道这是下了多重的手啊,脸竟成了这般模样。
圣神皇帝一面让顾家丫头在御座上坐下,一面吩咐道:“快拿冷帕子来!把太医也叫来!”
王挽秋见形势不利,她一咬牙,抬手就扇了自己一巴掌,凄惨道:“我该打!都是我的错!我怎么就没有及时拦住郡主殿下,害得郡王妃娘娘如此遭罪!都是我的错!郡王妃娘娘怎么打我骂我,我都不敢怨!”
清脆的掌掴声一声又一声,女眷们神情各异,眼神都变得高深莫测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