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说到这事儿,李赦忙插了一句:“舅舅,我已经替小娘子把门牙扔床底下了。”
“啊?”白安柔着急道,“那我去把它捡回来埋了。”
徐国公抱住她没让她动,笑道:“扔床底下是一样的。上排牙掉了就要往地上扔,下排牙掉了就要往屋顶上扔,这样才长得好。”
白安柔点点头,一脸的不可思议。
李赦嫉妒地瞟了眼亲密的甥舅俩,恼恨地想:怎么小妖精就不让他这么抱着呢?!
徐国公与外甥女闲聊了一番,转脸道:“郡王殿下,其实我这次前来,是来接柔儿回府躲端午的。眼下天色不早了,我就带柔儿告辞了。”
“舅舅这是哪儿的话?”李赦笑得很客气,“既然天色不早了,您就该留下来吃了晚饭再走。不然传出去,人家岂不是说我不敬尊长?再则,什么躲端午啊?舅舅您也知道,我们宫里啊,不兴这一套。”
“怎么不兴这一套啊?”白安柔登时就急了,争辩道,“端午这天是恶月恶日,诸多避忌,出嫁的姑娘就该回娘家躲端午啊!怎么宫里就这么不近人情呢?!小郎君你就是骗人!”
“柔儿!你怎么跟殿下说话的?”徐国公喝止了一句,冷笑道,“郡王殿下,实不相瞒,皇上已经准许我接柔儿回府躲端午了。这宫中到底兴不兴这套,那我也顾不上了。”
徐国公是个地地道道的武将,说话直来直去,根本不和人绕圈子,几句话就是正题,让人想打太极都不方便。
李赦略一思索,沉声道:“舅舅既然已经向皇祖母求来恩典,那我也不好推辞了。只不过,还请舅舅两日后按时送小娘子回宫。不然,我这心里挂念得紧,只好亲自上门来接了。”
白安柔小胖脸一红,羞涩地想:这病秧子说话怎么腻腻歪歪的?“挂念她”这种话怎么能当着舅舅的面说呢?怪叫人难为情的!
徐国公双眸微眯,呵,这小子是在威胁他呢!若是往日,李家三郎这招他还真是防不住。可今时今日不同了,圣神皇帝一心要把皇嗣几父子囚禁在宫中,又怎会允许李三郎出宫来他国公府?
哼,李三郎这话也就说的漂亮,实际上一点操作性都没有。思及此,徐国公不以为意地笑了笑,不置可否。
“既然殿下也点头同意了,那我就告辞了。”徐国公抱着自家外甥女站了起来,转脸和蔼地笑道,“柔儿,咱们回家咯!”
“嗯!”白安柔搂着徐国公的脖子,开心地点点头。
李赦心急如焚,徐国公今日要是带着小妖精走出东宫,那他可就再也追不回人了!
他这一着急,脑中陡然冒出个法子来。李赦目光一下子沉了下去,拱手道:“既然如此,那我也不强留了。舅舅好走,不送。”
徐国公抱着个娃娃不好行抱拳礼,就微微服了下身,似笑非笑道:“告辞。”
白安柔也挥了挥小胖手,乐呵呵地道:“小郎君再见”
李赦抿嘴一笑,没有答话。他心里恨恨想:再见?呵,我要你天天在我身边,见了又见!
等人一走,李赦立马转身进了殿内的暖阁。他坐到拔步床上,从衣襟里掏出个小瓷瓶来,目光里都是狠辣。
花开两朵,各表一枝。
白安柔如今兴奋不已,一路上问东问西,说个不停。
“舅舅,今年舅母包肉馅粽子了吗?我不想吃甜枣粽子了……”
徐国公安步当车,一面不紧不慢地沿着甬道往玄德门走,一面开怀笑道:“哈哈哈,就知道你这个小馋猫只喜欢吃肉,你舅母特意给你做了一串肉粽子,包你吃个够。”
白安柔咽了下唾沫,期待地道:“那有什么馅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