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王不论哪方面都比你那个表哥强,字也比他认得多!本王给咱们小娃娃起名字那简直小菜一碟!”李赦气鼓鼓地道。
白安柔才不信他咧,很是敷衍地道:“殿下你先想几个名字吧,到时候让大哥他们都参详一下。”
恰在这时,家仆进屋禀报道:“殿下,李太医来了。”
李赦一下子站了起来,道:“快,快请他进来!”
未几,一个胡子花白的精瘦老头低垂着脑袋快步踱进屋里,跟个老学究似的,正是李太医。
李赦赶紧立到床边站好,一副随时待命的紧张模样。
白安柔也紧张起来,一颗心如同十五个吊桶打水……七上八下。
与赦王小夫妻俩的忐忑不安恰恰相反,李太医不慌不忙地在小王妃的手腕下垫了脉枕,再从容不迫地给小王妃手腕系上红丝线,接着拖着年老的身子缓缓迈向楠木圆桌边坐下,然后慢条斯理地把手指搭在了红线上。
李赦焦躁不安地瞅着李太医,心里忍不住抱怨:这老头怎么慢慢吞吞的呢?急死个人了!
白安柔也抿嘴蹙眉,暗骂这老头怎么就跟只乌龟似的,磨磨蹭蹭的,叫人看了都犯急。心里虽不满,但她并不敢催促,生怕李太医一个慌张就出了差错。
忐忑不安地盯着手腕上的红丝线,又瞅了瞅坐在对面的老太医,白安柔的一张小胖脸都快皱成了一个肉包子。
李太医闭着眼睛,手指在红线上诊了半天,这才悠悠张开眼,捋着羊角胡须道:“王妃娘娘万安,您只是有些消化不良罢了,加上受了点寒,这才精神不济。平时少吃点荤腥,多吃点素菜,夜里好好休息,不出两日就能恢复过来。”
李赦一一记下,见李老头已经提笔写药方竟是没了下文,忍不住问道:“李太医,王妃就没别的问题吗?”
李太医捋着胡须笑道:“殿下放心,娘娘身体康健,没有别的问题。”
白安柔心里着急,我这可还怀着孕呢,你怎么没诊出来呢?但她一个小姑娘,这种话又问不出口,只能焦急地看向病秧子。
李赦也在为这事儿心急呢,所以不等接受到小妖怪求助的目光,他就已经问道:“李太医,你可有诊出喜脉?”
“喜脉?!”太医正在摸胡子的手一顿,眼睛瞪得比铜铃还大,一副惊吓过度的模样。
“是啊。”李赦点点头,俊脸已经酡红,尽量冷静地道,“王妃今日一吃肉就想吐,好像是孕吐呢。李太医要不再好好诊诊?”
孕吐?!赦王殿下您这是在逗我吧?!
还诊什么诊?!您一个十一岁的小娃娃,毛都还没长齐怎么可能让女孩子受孕啊?!再说了,您家小王妃也才八!岁!啊!哪儿有条件怀孕生子啊?!
李太医差点就把这些话吼了出来,但他所受的礼数教育让他管住了嘴。此时,可怜的李老头只觉得自己宛如被十九道惊雷劈中,轰得他脑袋嗡嗡作响,不知今夕何夕。
好半天,李太医才找回自己的声音。他一面轻轻安抚自己饱受惊吓的老心脏,一面沉重地道:“殿下,恕老朽直言,娘娘这身子根本就不可能受孕啊。”
“啊?!”白安柔惊慌道,“李太医是说我这辈子都不可能有孩子了?!”
天爷啊!娘娘您想哪儿去了?!您自己现在都还是个孩子呢,怎么能有孩子?!李太医觉得自己解释不清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