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静静地看着男孩他渐红了眼眶,离开了。
房间不改从前的静,只不过这下剩下她一人了。
又是她一人……
将素琴搬上了几案,盘腿而坐,闭上眼,曲子愈发地悲凉,孤寂。
这是她的世界,唯一片冰天雪地,寒冷刺骨。
人总是这样,在一个人的时候,想起孤独。
“浮华一世,便是羽化成神了,飞上那九重天,又是如何……”
终究是逃不过千年万年的孤单,眼角噬起泪水,把视线都给模糊了“不过还是什么也变不了。”
阿妤,依旧是死了。
她,到底该怎么做才能执掌这命运。
内心那一股我命由我不由天的倔气愈演愈烈,手发狠地拨弄着琴弦。
“铮——”
终于,两败俱伤了。
琴断了弦,她见了红。
暗红的血珠顺着琴弦而下,在明暗不定的烛火下越发显得妖异了。
倾颜愣愣地看着自己的手指,任由鲜血撒欢地淌着,这种小伤,不消片刻,自己就会止住了。
前世的伤,可比这疼得多。
……
他与她比邻,听琴声骤得一停,心,未尝不是一颤。
将茶壶里的酒当做酒一样喝。
生生灌了两口就丢到了一边,他实在是不明白,她怎么就那么喜欢喝这么苦的东西,搞得她自己整个人也苦苦的。
“还是我的酒好啊!”从床底捞出酒坛子来“酒肉穿肠过,佛祖心中留!”
最终就是将自己喝了个酩酊大醉,双颊通红。
模糊里,一个女子穿着嫁衣逆着光走来。
盖头掀起那刻……
他喃喃道“阿颜,美极了……”
他想,他病了。
毕竟,他从来不醉。
却不知酒醉人醉心不醉,只道人心自醉。
没想到,六年后,就当真他嫁她,穿一身红衣,同那日看到一样,绝代风华。
慕君年悄悄地挑开了床帐,见女子安静的睡容,心里奇怪——到底是怎么了呢?心就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