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将孩子抵在崖壁上,用牙咬断了一根藤条,绑住了二人。
时不时,会听到石子落下的声音。
她的腿不是没有抖过,手已经失去了知觉,连用力都是靠着意志。
知道吗?
一个十岁的孩子挂着一个婴儿在崖壁上艰难地移动时,她得有多大的勇气,她得有怎样一股狠劲连树藤嵌入了掌心也不管。
她的眼睛,就该像现在一样红!
倾颜猛得睁开眼。
“王妃,到了。”
“好。”眼底的戾气还未敛去,人就已经下了车。
“王妃。”管家的头向外探去“王爷他……”
“与本妃有何干系?这么一个大活人难不成还能丢了去?”
“是是是。”管家立马笑脸赔不是,再没往外看去。
“行了,本妃累了,先行回房休息,他回来即可,不必再于我通报。”
“是。”管家低头,目光停留在女子身侧的节骨鞭上的血迹,笑意越发的大了。
“王爷?”眼见着王妃的身影都不见了,小厮忍不住开口问道。
马车内慕君年若有所思,刚刚婳倾颜身上带有一种很压抑的气息,还有,杀意……
他深知这个女子不简单,消失整整六年,又完好无损地回来,能是什么善茬。
况且,她从未在他面前掩饰什么……
轩雨阁的阁主……
“王爷?”
小厮冒昧地掀开帘子一角,就见人已经睡下了。
“这…这可如何是好。”小厮跳下马车,外男不可进入后院,他也没法去找王妃。
“王仲,何事在此?”
女子袭一身银纹绣花裙罩织锦皮毛斗篷,长发被寒风吹得凌乱,鼻尖泛红。
“这……”王仲思虑再三,唤道“雨蝶姑娘?”
“嗯。这马车上是……”
“雨蝶姑娘,这马车上是宸王殿下。”说着,王仲面露难色“可这宸王睡了过去,小人不敢妄动,阁…王妃她已经回府,不好惊扰。”
“无碍,你将他唤起便可,无需顾虑王妃那边。”
反正,终究不是良人。
接下来京城纷争,阁主护他周全已经是仁至义尽了。
“是。”
雨蝶看了看王府紧闭的门,如今时候不早,还是不要耽误阁主休息了。
威海之事,待明日再议也不急。
马车内,慕君年“……”
“王爷?王爷?”王仲大着胆子推搡了几下,终见男人转转欲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