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告老还乡的太医……”
苏垣听完差人的禀告,当时就乐了。
这周景,虽然平日可恨,但关键时刻还真派上了用场!
一旦尸体经太医检查,给出风寒而死的结论,就等于盖上了官方的证明。毕竟在平民百姓眼中,太医是了不得的存在,太医说人是病死,那就一定是病死的。
这时,自己跳出来指鹿为马,硬说尸体是被安文远害死的,那该是何等的狗官行径,该激起怎样的民愤,尤其是那些受过安文远恩惠的,定是恨不得把自己千刀万剐。
一想到那些人在家里恶狠狠的咒骂自己,苏垣的骨头都酥了三分。
这波狗官值,一定大赚!
苏垣叫来差人,想着把棺材弄到大庭广众之下,让太医公开查验,自己再公开翻脸。
他的话刚到嘴边,又咽了回去。
他忽然想到前两次的经历,那种万事俱备,稳如死狗,却忽然诈尸,全面崩盘的感觉……活像一场噩梦。
万一段其昌真是被安文远用隐秘的手段谋杀,大厅广众之下,被太医给验了出来,那……苏垣激灵灵打了个冷战。
卧槽太可怕了!
自己还是要稳中求胜,不可冒进。
“继续去给我盯着那破庙,太医检查一旦有结果,立刻回来禀报!”
“是!”
待差人离去,苏垣这才送了一口气。
若是太医检查结果是风寒病死,那就不择手段把消息散出去。
如果结果是被谋杀……那可怎么办呢……
苏垣沉思片刻,一拍脑门,叫道:
“我傻了啊!那就要他八千两银子,把他放了呗!”
“狗官狗官,不就是收完银子,惩善扬恶嘛!”
这一刻,苏垣对狗官的理解更进一步,整个人得到进一步的升华,思路也更加拓宽。
“还有一个问题,这个太医虽然告老还乡,可他会不会有宫中好友,到时候觉得我这官实在太恶,一气之下给我告了,那可是彻底凉凉。”
“按照狗官的思路来……”
“行贿!”
“银子从哪里来?”
“安文远!”
“如果安文远是好人,那就抄了他的家。如果安文远是坏人,那就收他的买命钱。左右我都赚个盆满钵满!”
“到时八千两雪花银到手,分给那太医一半,白花花的四千两银子,不信你不心动!到时上了贼船,不怕你出卖我!”
“至于剩下的四千,就拿去泸州知州衙门,送给同为狗官的小伙伴们,到时无论这案子做的再荒谬,也能给我遮掩过去。”
“至于说有朝一日案情被钦差之流查出……呵呵,到时候我没准都天下无敌了,还怕个鸟!”
苏垣躺在床上,越想越觉得自己后面的道路十分稳妥,想着想着,竟睡着了。
……
且说另一处,周景自离了破庙,连夜骑快马赶往临县,赶到那刘府时已经是三更时分。
他先是奔波十几天,又经过破庙中的一番折腾,再骑快马来到这临县,早就精疲力尽,站在刘府门口,竟睡着了。
直至次日天明,刘府管家见门口站的一人一马,心中惊奇,叫醒那人,问他是谁,来此为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