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我娘亲也刚刚才生下一个孩子。好不容易摆脱他们,怎么又遇上你们了?”
其实,这姑娘很单纯,把一切都写在了脸上。
“呵呵!”
刘婼突然一笑,引得那姑娘疑惑的看着她。
“你笑什么?”
“我笑你看待问题的方式,你始终觉得自己很倒霉,所以你就一直都倒霉了。可是,你有没有想过,我们母女俩很可能会成为你成功路上的动力呢?正所谓,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越想摆脱我们,你就会越快想办法当上掌衣不是吗?”
那姑娘听完依旧觉得很懊丧,这是还要谢谢她们吗?谁能想到,宫里还有女人带着孩子的。但是,话说回来,她真对这母女俩来了兴趣。什么样的人可以带着孩子入宫?她的绣艺很高超,亦或是什么大官家的女眷?
事实很快给了这个姑娘答案。
绣房接到的第一单活,是来自驷车庶长景淮府上的。原本只是应关内侯夫人陶氏邀约,赴崔府狩猎。可得知景淮想把庶女景姿送入皇宫的秦小娘,苦苦哀求主母安氏。
“姐姐,妹妹入府多年一直以您马首是瞻,不敢逾越。膝下不多不少就这么一个女儿,打小也是寄养在您屋里。葙娘入宫之后,都是她在孝敬您啊,您就求求老爷,让她寻个普通人家嫁了吧。”
秦小娘字字泣血,倒也说得安氏眼泪直流。一想起宫里葙娘的日子,她就揪着心的疼。景姿虽不是自己生的,却也养了多年,如今秦氏一说,她还真是舍不得了。
“景氏一族的荣耀,总不能全靠着咱们啊,二爷府上景妍不也能入宫吗?姐姐,您发发善心,就当给咱俩留个闺女吧。这逢年过节的,还有个人回来看看咱们。”
终于安氏被说动了心,那天赴宴独独带着景姿前往。也算景姿这丫头有些能耐,崔家小侯爷崔迁看见她就挪不动脚。才子佳人,流觞曲水,飞花令。更是互相倾慕,没出半个月,崔府就派人来说媒。
虽说,送女入宫的打算落空了,但终究一个庶女能嫁给关内侯的嫡子,也算是福气了。加之安氏劝说,景淮才算是松了口。
亲事就定在明年三月中旬,冬季正好是赶制婚服的时候。
“你们都回去绣个样儿,明儿国夫人和小姐会亲自过来看,挑中了谁的就由谁来主持制作。”
王司衣也想趁此机会好好探探底,把绣功扎实的挑选出来。
其他绣娘都没有出声,唯有刘婼开口问道:“请问大人,景府定的价位在多少?”
没有具体的价位就很难确定材料,婚服的档次也无法确定。刘婼正好问在点子上,王司衣却因为提问的是刘婼,而显得有些不悦。
但,碍于众人都在,不好太过苛刻,王司衣冷冷道:“定金一千两,婚服完成之后还有两千两。若大家做得令小姐十分满意,则另有赏钱。”
“哇,三千两的婚服!”
从绣娘里发出的这声感叹,刘婼就知道自己赢定了。三千两的衣服别说见过,她们可能连想都没有想过。
兴许是体谅母亲劳累,妁伊那夜异常的乖巧。就连一直不是很喜欢孩子的绣娘,也凑过来逗她玩。
“其实她还挺可爱的,只要不哭的时候。”
刘婼微微一笑,说道:“孩子嘛,哪有不可爱的。”
白天点名的时候,刘婼注意听了一下,这绣娘姓付叫绾心,涿州人,父亲是州上一个小官吏,说不上大家闺秀倒很有一番小家碧玉的模样。
“你还不去绣样儿吗?”刘婼看她专心的在跟妁伊玩,开口问道。
“绣什么啊?三千两的衣裳,我爹爹的岁奉不过如此,难以想象那会是什么样的衣裳?”
当年刘琰还是魏宫里的太后时,别说三千两的衣裳,价值连城的衣裳,刘婼都见过不少。可是,现在已经都模糊了,连颜色都是暗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