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那天走在繁华的街头,这已经是我一个人在外面的第六天。三十多岁,看着银行卡不多的存款,看着大街上的楼房与车子,我在反思,我是怎么混到今天这个什么都没有的样子,我想到了过去,原来是无所事事的日子过得太久了。
那个时候,我们大学毕业刚刚开始工作,我学的是土木工程,去工地实习。在工地上考察施工的时候,那个五十多岁的顶头上司,拉着我的手跟我说:“小姑娘,一个人在外面打拼不容易吧?”
我缩回了手,尴尬的不行,仿佛那个不要脸的人是我。我第二天就不想再去工地了。不想看见外面那些各色的嘴脸。
后来早早的找了个男朋友嫁人了。婚后当起了家庭主妇,不修边幅,在家洗洗衣服,倒倒垃圾,做做饭,我以为这样的日子可以一直继续下去,直到有一天我自己厌倦的时候,但是那天晚上,我给他洗衣服,看见口袋里的电影票,还有商场的购物票,我就绷不住了,我们从争吵,到打架,到我离开,仅仅用了两天时间。还没到我自己厌倦,就被生活,被命运,被社会,踢出了局。
我来到这个城市,看着身边密密麻麻来来往往的人,却感觉万分凄凉,万分无助和孤独,任世界再热闹,与我无关。
我开始痛恨那个愿意整天待在家里当一个无所事事家庭主妇的自己。要不然怎么会有今天的穷困潦倒,我的人生一瞬间似乎一切被清零,除了年龄,看来这一切都要我从头再来。这一瞬间我对自己过去的选择全部否定和后悔。
身边的人群流动越来越快,从点变成线,我的目光应接不暇,已经看不清了,我意识逐渐模糊,我知道我又要晕倒了。这是每次昏厥前的征兆。
我还记得我第一次晕过去的事情,那天在澡堂,好在我才十岁,还是一个孩子,不然丢人丢大发了,原因应该是澡堂的热气和闷气。我在洗澡的时候,晕了过去,澡堂的女人,惊声尖叫,她们把我抬到外间的更衣室。抬我的时候我不知道,到了外间的时候我就知道了,但是我怎么样努力都睁不开眼睛,也动弹不了四肢,不知道那些煤气中毒的人,会不会也经历这种感觉。她们在我耳边聒噪。我妈还在喋喋不休的骂我。对,我妈带我去的洗澡堂,这个时候,她还有精力骂我,这就是我亲妈,绝对是亲生的,她大概以为我晕了过去就听不见吧,但是我可是都听见了,她们摆弄我四肢,让我躺的舒服一点,我也感觉到了。但是自己控制不了肢体。过了好一会,我睁开眼睛醒了过来,我妈仍然喋喋不休的骂我:“洗个澡你都能给我整出事。”
洗澡前,我妈给我脱衣服,我是个怕冷的小孩,我把我全部的毛衣,五件毛衣都套在了身上,我妈给我脱了一件,还有一件,脱了一件还有一件,到第三件她就不耐烦的骂我:“你奶奶个········真是有多少穿多少,一个孩子哪里那么怕冷。穿这么多还动弹的了吗?”
澡没洗好,我这么一晕,就没法洗了,她只给我穿秋衣,毛衣,棉袄。就穿三层。穿好衣服到了外面,冻的我直哆嗦。
我剧烈运动之后也会晕倒,蹲在地上久了起来也会晕倒,冬夏两个季节进了超市,室内外温度相差太多也会晕倒。可能肺活量太低的缘故。
这次在大街上,我硬撑着,想找个地方先休息一下,然而,还是两眼一黑,就什么也不知道了。
当我在睁开眼睛的时候。我已经在一张床上了,我爬起来一看,豪华的装修,精致的摆设。豪华的衣柜,还有床。我想,这是走了什么狗屎运,有幸来到这么好的地方。
一个女人敲门进来。我看见她非常拘谨:“你好。我····”
她:“赶紧起来洗漱收拾,23809年的第三次地方规定律法会议马上开始了。今天的主要议题是婚姻契约。”
我:“这是23809年?”
她:“睡觉睡懵了,说什么胡话呢?”
我赶紧起来收拾跟她一起出门,虽然脑袋懵懵的,但是也什么都不敢问。
从楼下她摁指纹进了储藏室提溜出来四个脚踏板,她又嘟囔着:“我说娜娜,你太讨厌了,每天都让我一个人拎脚踏板,从明天开始,换你来拎。”
她站上了两个脚踏板,就往前走了,我也学着她的样子,也将脚踏板放脚下,也往前走了。这高科技太爽了吧,简直就是红孩儿的飞火论啊,这放脚下就能滑行,这科技进步飞跃啊。
到了外面:看见那些火红火红的树,还有墨兰墨兰的叶子。难道这些树木都进化了?
大街上更是奇怪的很,男人扎着辫子,更有甚者还穿裙子,女人多是光头穿西装。
哦,这个时代的人太奇怪了。大街上都是一样的脚踏板,大家想走就走想停就停,我观察了一会,他们慢抬手臂,就可以减速,平放手臂,脚踏板就停止滑行,放下手臂,脚踏板就开始滑行,简直是太好用,有坑的时候,还可以迈脚跨过去。
经过一个商场,上面写着火星第一百货大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