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孤烈一个疾步,将诸葛青卿护在身内,才躲过了马车冲撞。
诸葛青卿正诧异,城内主道明明禁止车马急行,怎么还有人敢在人群密集的花灯节,这么驾马直冲,全然不顾及律法。
便听到有人对着绝尘而去的马车骂道:“哪个不开眼的,敢这么驾车?!”
“嘘!慎言!你才不开眼,那可是大将军府的车!”有一人小声呵止道。
众人一时无言,小声嘟喃几句,便不再言语了,街道又恢复了热闹,似乎刚刚那意外插曲不曾有过。
一切很快恢复如常,却隐约听见有孩童在呜呜哭泣的声音。
诸葛循声看去,之间三四米开外,一个七八岁衣着单薄的小女孩,跌坐在地上啜泣,边哭边抬手抹着泪,身边路人不过似乎匆匆看她一眼,边绕开一些走过,并无人驻足停留。
“小妹妹,你怎么了?”诸葛青卿快走两步上前,蹲下身,柔声询问。
小女孩只顾着伤心地哭,并未答话。
“可是摔伤了?”诸葛青卿关切问着,又看向已经站在身后的独孤烈。
见小女孩还是不语,独孤烈也不确定小女孩是否受伤,只是在任由她们在地下待着,毕竟是黑夜人杂,一会再出些什么意外……
独孤烈索性俯下身将那小姑娘抱起,至少先到街边小馆坐下说话。
“花,花儿……”小女孩突然激动指着地板啜泣说道。
诸葛青卿看去,竟是一支被车轱辘压的稀烂的一盏花灯,就连蜡烛也被压成了两节熄灭在地上。
诸葛青卿仔细将残破的花灯拾起,小姑娘这才止了在独孤烈怀中的挣扎,转而又是看着那坏透了的花灯,阵阵啜泣。
独孤烈就近找了家茶楼坐下,将那小姑娘也放在方木椅上。
诸葛青卿仔细检查了小姑娘四肢,确定并无受伤后,才柔声问道:“小妹妹,你怎么一个人在这儿,你的家人呢?”
也不知道是哪戳中了小女孩的伤心处,小女孩哭的更加厉害,缓了好一会,才抹着眼泪抽泣道:“娘亲病了,没钱买药。浣儿,浣儿想做花灯比赛,赢些银两给娘亲看病……呜呜,可是花灯坏了,呜呜……”
说着,小姑娘又伤心的哭了起来。
诸葛青卿有些手足无措,她和独孤烈两个男人模样,带着这么一个哭的伤心委屈的小姑娘,难免引人误解侧目。
再看独孤烈,安坐务旁,神色自若,仿佛身边这哭的快岔气的小姑娘全然与他无关。
不过也确实与他无关,不过就是诸葛青卿担心这孩子,他奉献了一次举手之劳而已。
“浣儿乖,你先别哭,姐……哥哥这有些银两,你先拿着,给娘亲治病。”诸葛青卿从怀中掏出几锭碎银塞入浣儿手中。
却不想,浣儿立即止了哭声,对着诸葛青卿正色说道:“娘亲说过,不能随意拿别人的钱财,否则便是窃贼或叫花子所为。”
诸葛青卿竟一时哑口无言,而身边独孤烈也看着她,眼底明显有一丝戏虐的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