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不敢,还是不屑与我比试?”胡诘儿不高兴反问。
其实此事,胡诘儿并非是从独孤烈处听闻,而是一次与完颜达尔闲聊时,完颜达尔不小心说漏了嘴,刚知道此事,她便觉得妒火中烧,每次她想与独孤烈单独亲近,独孤烈都是借口说忙,偏偏却有时间教这中原女人射箭,果然娘亲说的对,中原女人多狐媚。
“姐姐,比试就比试!”叶只圭一看有热闹可看,便兴奋地在一旁煽风鼓劲。
两人一言一语,让诸葛青卿是进退不得,只好勉强答应,只说是向胡诘儿讨教一二。
胡诘儿自然是满意而出,诸葛青卿来不及换装,只是简单让霜儿替她去了发饰,将及腰长发编了个麻花儿辫,看起来清丽脱俗,宛如银河之畔,挎蓝采莲的仙子。
只是,她挎的不是竹篮,而是大弓。
去马场的路上,叶只圭不解发问:“为何姐姐对那胡诘儿总是如此谦卑退让,让人看着好不痛快!”
“我们始终是异乡来客,我们求的是生存,又有什么可争的呢?”诸葛青卿语气淡淡,眼眸深处划过无人察觉的落寞之色。
叶只圭撅着嘴,并不认可:“大汗如此钟意姐姐,姐姐还有什么不放心的呢?”
诸葛青卿顿时停住脚步,似水的眸子深沉了几分,“生在帝王之家,从小母后便说过,这世上,最靠不住的,便是帝王的恩宠。”
叶只圭默然。
是啊,帝王家的无情,叶只圭自然是有切身感受的,只是独孤烈年轻,平日相处也随意,他竟几乎忘了,他腆着脸喊的姐夫,是这草原之王啊。原来姐姐早已看的透彻,才终日如履薄冰,万事小心谨慎。
……
春日的阳光有了些许暖意,诸葛青卿和胡诘儿分别上马,胡诘儿自是自信满满,她今日来的目的,就是想在诸葛青卿面前显露炫耀,无论是她已入独孤烈床榻或是她的武艺,她都要让所有人知道,她是胜于诸葛青卿的,她才是有资格站在独孤烈身边的女人,是可以陪他沙场征战的女人。
诸葛青卿骑在马上,拉着缰绳的手很是冰凉,今日原本打算在帐内考考叶只圭近日的学业,帐内升着碳火,很是温暖,所以穿着中原的冬服也不觉得冷,现在在空旷的马场上,凉风沁沁,倒不由升起了阵阵寒意。
马官将两面靶子放置在距离他们十丈开外的位置,这与平日诸葛青卿练习射靶的位置几乎一致。
胡诘儿不屑冷哼一声,拉开弓弦就是一箭射出,正中靶心。
“射靶有什么意思,敢不敢随我去狩猎场,射活物去?”胡诘儿驾马说道:“先射中猎物者,胜!”
诸葛青卿朝围栏外看了一眼,古西风微蹙着眉朝她轻轻摇了摇头。
原是霜儿担心比试之中诸葛青卿受伤,便急急忙忙喊了古西风一同随行。
胡诘儿看诸葛青卿和古西风二人挤眉弄眼的模样,心中鄙夷之感更甚,不耐催促道:“走不走?”
诸葛青卿拉紧了缰绳,淡淡道:“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