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孤烈热汤沐浴后,疲乏之感消退不少,穿了十几天的厚重甲胄,如今换上厚实的皮草长袄,感觉身如轻燕。
穿戴完毕,借着烛光,凑在铜镜前仔细看了看,还算满意的准备离开,却见帐内进了人。
“大汗,怎今日就回了,赶了一天的路,累坏了吧。”见来人是胡诘儿,独孤烈没有太在意,但胡诘儿步步逼近的模样,却与平日大不相同,让独孤烈本能后退了两步。
细看一眼,独孤烈便知道哪不对了,腊月寒冬,胡诘儿竟之穿了两层绸缎薄纱,原本随意束起的长发,也精心学着中原姑娘的打扮编了两缕细辫,散落腰际,想也是刚刚起浴,周身透着浓郁香气,正娇魅的踏着轻步,朝着自己缓缓而来。
说话的功夫,胡诘儿已经贴上独孤烈厚实的胸膛,她双手环绕他的腰间,抓着他腰间的衣物,独孤烈不由得蹙眉,不解唤道:“胡诘儿?”
“嘘。”胡诘儿伸出食指,抵在独孤烈的唇瓣,轻嘘了一声,用娇柔魅惑的声音说道:“我已嫁大汗两年,却还未服侍过大汗,今日便让胡诘儿服侍大汗春宵一夜。”
说罢,胡诘儿便要伸手褪去独孤烈还未穿好的长袄,却被独孤烈一把抓住,独孤烈的手很大也很宽厚,抓着胡诘儿的手用了几分力道,胡诘儿吃痛的皱起眉头。
“孤累了,你先回去吧。”独孤烈松开胡诘儿,也拉开几分与她的距离,整好了衣物,语气仍是淡漠。
“不,大汗在哪我便在哪,大汗累了,我可为大汗解乏。”胡诘儿倔强,仍是拽着独孤烈的衣袖。
独孤烈依旧是不动声色扯回了被胡诘儿抓着的衣袖,随手拿了一件长袄披在她身上,说道:“天气冷。”
“大汗帐内温暖,胡诘儿不冷。”明明已经手脚冰凉,牙根打颤,胡诘儿却还是倔强嘴硬。
“孤要用晚膳了,你先回去,过几日去看你。”
“不要,每次都是几日又几日,见了也不过匆匆一面,大汗是不喜欢我吗,即不喜欢,又为何娶我?”胡诘儿的情绪有些失控,她红着一双眼,话语里也带着哭腔。
独孤烈刚想说话,帐外突然传来急促地通报声:“大汗,不好了,有刺客闯入中原公主所住穹庐!”
什么?!独孤烈眼眸一沉,撇开胡诘儿就快步走出大帐,“帐内可有人受伤?”
“听闻,见血了。”见大汗脸色不好,通传侍卫又补充道:“帐内有一名大夫,已经在救治。”
胡诘儿一人落寞跌坐在空荡安静的大帐内,帐外是独孤烈策马远去的声音。
自从这个中原公主到了王庭,胡诘儿便总是觉得不安,原本听闻病入膏肓奄奄一息以为能松口气,没想到前几日竟又救活了。
自己嫁了大汗两年,大汗一直是不冷不热的,但至少也没有其他女人,胡诘儿想着时日长了,终归是能日久生情的。但是,这样生性寡淡独孤烈竟然为了这个女人顶撞大宗亲,罔顾祖制,不得不让胡诘儿警觉。
这几日独孤烈率军北征,她便回了母家,将处境讲于父亲段干桑布,段干桑布沉默良久,最终说道,想尽办法与大汗成夫妻之实,想要彻底拴住男人,首先得生个他的孩子,一旦有了孩子,这男人和女人之间,不管感情如何,终归是会被一个无形细线缠绕,此生难解。
于是,她一收到大汗回庭的消息,便开始精心准备,甚至买通宫人,掐算好独孤烈沐浴更新的时间,无论如何,她今天都得把自己彻底的献给大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