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这想想便知,君惊鸿能成为摄政王肯定不单单靠的是脑子,他也曾带兵打仗于沙场上厮杀九死一生。
郎中拿了一把颇为锋利的小刀,用酒和火清洗一下后再道一声:“得罪了。”
这一回竟然是要用刀将君惊鸿身上的腐肉生生剜去!
柳黎直接惊呆了,君惊鸿却一言不吭,可他紧咬的牙关和爆起的青筋终究是出卖了他的真实感受。
两滴眼泪从柳黎眼眶中滚落,她擦了擦,可这两滴眼泪就跟引子似的,勾的接下来的泪水不住往下流,仿佛是打开了泄洪的大坝一样,泛滥成狂了。
“伤的是我,你哭什么?”君惊鸿笑了一声道。
柳黎抽噎了一下,她是一个怕疼的人,从前穿高跟鞋磨破了脚后跟都会疼的她掉眼泪。可君惊鸿受了这么严重的伤,又要在没打麻药的情况疗伤,却还能谈笑风生,这种气概她实在佩服不已。
可是她不想拥有这种气概,也不愿再看到君惊鸿展现出这种气概。
因着君惊鸿遭人行刺的缘故,莫一行事更加慎重,对郎中用的每一样东西都要过问并检查清楚,确人无误后才能用。
郎中便足足忙了一个时辰才将君惊鸿身上的伤口处理并包扎好,柳黎细心地递了蒯帕子过去给他擦擦汗。
“多谢公子了。”郎中身上的汗也不都是累得,还有吓的,他手下的伤员不是什么平常百姓,而是权倾朝野的摄政王,要是一个不留神他指不定就小命难保了。
“这位公子可需要包扎?”郎中给君惊鸿上完药后秉着医者仁心的态度询问了柳黎。
毕竟柳黎现在一身血迹,看起来也像是经过搏斗的样子。
君惊鸿冷笑一声:“她好着呢,连脉都不用把了,你只需要给她开个安神汤就够了。”
“是是是。”郎中答应着退下了。
“本王乏了,你们都退下把。”君惊鸿又支走了别人,只留下了柳黎。
柳黎在房内坐立不安,给君惊鸿倒了杯茶。
“你现在可知我为何要你习武了?”君惊鸿饮了一口茶,缓缓道。
柳黎点点头,太懂了。这种情况,跑也跑不掉的,只能跟对方背水一战,不是你死就是我活。
“往后这种事只会多,不会少的。”
君惊鸿说得云淡风轻,可柳黎听了却心惊胆战,这种事来个一次就足够要了人半条命,再多来几次的话……
“你若是怕了,尽管开口。”君惊鸿道,“我不会赶你走,你依旧可以留在王府中,反正我又不是养不起一个闲人。”说着露出一个笑容来。
君惊鸿这话是真心的还是在刺激我?
不过不论君惊鸿是什么意思,柳黎都只有一个想法。
她摇摇头道:“我不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