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梁舟看着不接自己话,目视前方,专注于开车,面色平静,内心早已波涛汹涌的云孟泽,轻叹了一口气。正打算要怎么开口,才能让他不那么不舍,便看到云孟泽靠边停了车。她带着疑惑看向云孟泽,见他熄了火。
“舟舟,我给你两个选择!一个是我跟你一起回大理,一个是你不走,等去美国的时候再从虞城走!”,云孟泽看向余梁舟,眼里认真道。
余梁舟看着他,莫名有些心疼,她体会不到这种不舍,但她能体会到就像她舍不得母亲离开,却终究无能为力挽留,徒留无限的悲伤与遗憾。她对上云孟泽认真的眼睛,温柔的看着他,笑意浅浅的道:“我一会儿跟舅舅舅妈说一声我今天不回去了!我留下来!”。
云孟泽听到她的话,瞬间眼里闪起光芒,一改刚才的暗沉,他激动的拍了拍面前的方向盘,随即看着余梁舟笑着道:“舟舟!太好了!”。
余梁舟看着眉开眼笑的云孟泽,也会心一笑,握住他拍打方向盘的手,温柔的道:“我让天寒带梁欢回美国,我周日晚上再走,这样算起来我们还有两天时间!”。
云孟泽听到她的话,反手握住她,将她拉入怀里,笑着道:“真希望我能跟着你去美国!”。余梁舟趴在他宽厚的肩上,嗅着她熟悉的味道,也笑着搂着他道:“我争取早些学成回来,不让我们异国恋,好不好!”。
“说话算数?”,云孟泽带着几分喜悦,揽进余梁舟的身子道。余梁舟娇软的趴在他身上,轻声细语的样子,让他怎么也不愿松手,也不想松手。那种温暖和温柔,是他在过往二十五年里从没有体会过的,那种在心底和身上缠绵纠缠的情绪,也是他从没有过的。他从来不知道,喜欢的人抱着自己哪怕说着平常的话,也是如此让人心情愉悦、心满意足。
“舟舟!”,云孟泽忍不住唤道,语气纠缠着理不清的爱恋,蚀骨缠绵。余梁舟的心神不禁随他的呼唤泛起阵阵涟漪,脸颊多了几分晕红。她自诩为对云孟泽还没有到非他不可的地步,和他在一起时,心虽会随他而动,也会为他情动,但到底她是个克制的人,不愿将自己陷的太深。心底到底是害怕他会突然离开,就像一年前高衍那样,让她爱而不得,爱的卑微。可如今的云孟泽,用他全部的温柔,织成一张密密麻麻的网,将她网住,没留一丝空隙,让她无处可走,却也不想躲藏。
“云孟泽!”,云孟泽听到余梁舟的呼唤,心绪回笼,轻声应下。“我们走吧!一会儿要被开罚单的!”,余梁舟看着路边禁止停车的标志,推了推他道。
云孟泽并不理会会不会被开罚单,怀里的娇柔让他不想松手,他想着如果能让时间停下来,该有多好!他想一直这样抱着她,直到天荒地老、海枯石烂。
“走吧!我们去公司?我陪着你办公?还是回云家?我都陪着你!”。余梁舟又推了推云孟泽,示意他松开。
“都不去!我们回家!回荆江锦绣城!”,云孟泽拒绝道,松开余梁舟,看着她带着几分娇气又道:“我们先去一趟花店!你送我的花落在大理了,你再送我一束,也做成永生花!好不好!”。
余梁舟听着他带着几分小情绪的话,点了点头。心底不禁笑了起来,云孟泽哪里是因为她送了他人生中第一束花而备感珍惜呢,怕是他明明知道香槟玫瑰的花语,只是想要她的一个承诺罢了。
云孟泽开着车去了虞城最大的花店,看着一丛新鲜的香槟玫瑰,他眉开眼笑道:“舟舟!这些你都送我吧!”。余梁舟看着他开心的样子,又看着那丛香槟玫瑰,里面有些是含苞待放的花骨朵,她看着也甚是欢喜,点了点头。
云孟泽回到荆江锦绣城的公寓里,眉欢眼笑的看着放在桌子上的那丛香槟玫瑰。余梁舟看着他,清俊的脸上似染上胭脂,带着几分暖意。不知是花衬的他越发眉清目朗、英英玉立,还是他将花衬的芬芳烂漫、清新沁人。不禁的心情也好了起来。
“舟舟!我们一起来做永生花好不好?”,云孟泽看着桌上的香槟玫瑰,心情极好的问道。他从来没有觉得有这么一种花,越看越欢喜,越看越觉得赏心悦目,让他爱不释手。他也说不清楚喜欢上香槟玫瑰是因为它的寓意,还是因为是余梁舟送给他的。
“这么多?都做成永生花?”,余梁舟看着桌前一大丛的香槟玫瑰,又看着云孟泽兴趣盎然的样子,忍不住问道。“这些还没开开的,可以放水里养着,放在客厅,或者阳台上!比起永生花,还是新鲜的花更赏心悦目的!”
云孟泽点了点头,便开始拉着余梁舟动手修理桌上的花。直到日落西山红霞漫天,云孟泽看着插好的花骨朵,以及泡在A液里的花朵,又心满意足的看着收拾桌子的余梁舟。“舟舟!你真美!比花还要美!”,云孟泽看着落日余晖映射下立在桌前,娴静的收拾桌子的余梁舟感叹道。
余梁舟听到他突然的赞美,笑着看向他,他清俊的脸庞上笑意涟涟,凭添着暖意和柔情。她眉眼含笑道:“想不想把这么美的我藏起来?”。
云孟泽假装为难道:“想!可是要怎么藏呢?”。余梁舟好笑的看着他,“那我教你怎么藏!”,话落,拉起坐着的云孟泽道:“我们去楼下的花坛里挖泥土!”。
云孟泽跟着余梁舟挖了一把土,装进他阳台上空的花盆里,又看着余梁舟把刚才裁剪掉的花茎插在水里,倒了一些东西进去。“好了,明后天我们再来看看!”
云孟泽看着放进水里的花茎,突然想起香槟玫瑰是可以插植的。他看着转身洗手去的余梁舟,暗叹自己学生物出来的,居然忘记了这茬,也暗叹当初在大理询问她怎么办时,她看向自己时的眼神,里面分明有几分鄙视。
他跟着走到余梁舟旁边,看着她道:“你什么时候买的营养液?我怎么不知道?”。
余梁舟擦拭干净手,捏了捏他的脸,笑着道:“在花店的时候啊!你一门心思在这香槟玫瑰上,哪里还看到我问店长要营养液呢?”。
云孟泽点了点头,他当时确实是心满意足的捧着香槟玫瑰欣赏,并没有在意余梁舟还要了营养液。“舟舟!我今天很开心!很开心很开心!”
余梁舟看着傻乐乐的云孟泽,忍不住又捏了捏他的脸,“再开心,我们也要吃晚饭了!”。
“我给做饭给你吃好不好!你不是说没吃过我做的饭嘛?”,云孟泽道,语气带着几分执拗,想起当初余梁舟夸穆天寒,他就有小情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