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至半路,正看到县丞黄逸之带着几十名县兵也奔着同一个方向赶了过来。不用问,黄逸之也是奔着保护七郡主来的。
黄逸之虽是一介文人,但还有几分胆色,神情镇定,未见慌乱,但是浑身上下,衣衫不整,头发未来得及梳理,胡乱都披散在脑后,身上都甲胄也只披挂另一半,在其身后的县兵更是不堪,有都甚至来不及穿鞋,光着脚丫子就跑了出来,显然是从睡梦中刚刚被人叫醒。
一见到邓百川,黄逸之面色一松,长出了一口气,连声说道:“邓大人,不好了,贼寇伪装成乔德权的部下诈开城门,现如今东门已经失守,情况危急,我们还是先带着七郡主弃城突围吧。”
邓百川也是面色难看,捶足顿胸,大声质问道:“东门真的失守了?乔德权这个匹夫误我!悔不该当初不听逸之之言,如今只能如此,但愿贼人并不知道郡主就在城中,否则一旦郡主有个闪失,我等都将死无葬身之地。”
黄逸之低声宽慰道:“大人不必太过担心,这也是下官失职,不曾想到贼寇竟然如此狡猾,但是我已派人前去通知七郡主,她在御前护卫的保护下随后就到,我们汇合之后,一起从西门逃出,然后再做打算吧。”
“唉,事到如今,说什么都迟了……”
邓百川也是拿得起,放得下的人,短暂的叹息之后,便不在懊恼,带着一众家丁护院、刀笔小吏,家眷管家,在县丞黄逸之和几十名官军的护卫下,行色匆匆的奔赴西门的方向而去。
一行人磕磕绊绊的,还未到达西门,就看得迎面跑来一队人马,领头的正是七郡主的私兵家将,以及黄逸之派过去接应的县兵,正火急火燎的从城外往城内跑呢,城门嘎吱嘎吱的又闭了起来。
黄逸之抢上前一步,对着郡主的家将大声问道:“郡主无恙否?”
领头的家将身上有些血污,有些狼狈的说道:“郡主无事,只是刚才遇到一股贼寇,折损了一些兄弟”。
复有问道:“这是哪里来都贼寇,恁地是如此的悍不畏死?”
邓百川听到郡主无事,也不由得松了一口气,转身问道:“西门何故关上城门?东门失守,我们还是先快些从西门逃出去吧”。
有守卫西门都士卒高声答到:“回邓大人,西门外有贼寇埋伏,如今不知贼兵数量,不敢贸然突围。”
“什么?这不可能,贼寇怎么会如此之多?莫不是你们上了贼寇虚张声势的当?”黄逸之有些不敢相信,难道自己都判断有误,这股贼兵真的是有备而来?
黄逸之连忙登上城墙,虽然天未大亮,但隐约可以瞧见西门城外喊杀声此起彼伏,声势大的骇人,实在是看不出贼寇到底埋伏了多少人马。
邓百川当机立断,沉声说道:“贼寇人数不会有限,东门主攻,西门设伏,料想南北小门不会有太多人,我打前阵,尔等紧随,我们一起从南侧小门冲杀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