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究竟发生了何事,你慢慢说,天塌下来,有兄弟给你顶着,我还真不信,在金岩县这一亩三分地,还有我们弟兄办不成的事”
乔富贵一听自家兄弟,把此事应允下来,脸色好看了一些停止哭泣,重新坐回到座椅上,把一众山贼如何袭击自己的牧场,如何杀人放火、霍霍完自己牧场又不肯走的事添油加醋的和自家兄弟描述了一番。
乔德权听闻自家兄长的一番言语,自然也是大惊失色。
这群山贼也太胆大包天了,明目张胆的攻打牧场不说,竟然还敢赖着不走,妄图把牧场占为己有,这样的事在金岩县可是从来没有过的。
如此恶劣的事件,自己如果处理不好,别说是往后的前程,就算是因此丢了官也是极有可能。
乔德权自知此事关系重大,远不是他一个县尉可以擅作主张的,连早饭都不肯吃上一口,匆匆忙忙的赶去将此事汇报与县太老爷。
金岩县的县老爷名叫邓百川,今年五十有五,本是行伍出身,在军中担任曲长,打仗勇猛,每战必是冲锋在前,深得士卒爱戴。
早些年在一次抵抗北蛮入侵的战斗中,被蛮人射瞎了左目,之后便来到金岩县做了县令,因为赏罚严明,被当地人戏称为“独眼判官”。
时间一晃,邓百川在金岩县县令的位置已坐了快二十个春秋。
因为脾气倔强,不擅于阿谀奉承,几任府尹都被得罪个遍,从前的老部下如今都已经封了军侯,或是做了其他的地方的府尹,唯独自己在这个金岩县的县令位置上总是停滞不前。
很多次有老部下来找自己,隐晦的表示想让帮自己出些银两打点关系,帮忙给挪挪位置,奈何邓百川的军人作风,牛脾气倔劲又上来了,不愿趋炎附势,最终升迁之事不了了之。
常年的军旅生涯,邓百川养成了早起的习惯。
一大清早起床简单梳洗后,先是在庭院里打上一通长拳,直到浑身气血翻涌,流向四肢五脏六腑,身体微微见汗,这才收拳运气。
邓百川接过夫人手中递过来的毛巾,擦拭了下额头上的汗珠,不由暗暗感叹:
“果真是老喽,岁月不饶人啊”
想当年初入军旅,就算上阵厮杀半日,也不会感觉疲乏,如今只是打了一通拳,竟然有些微喘。
邓百川正欲转身同夫人一起去用早膳,就听到前堂一阵喧闹。紧接着老管家颠着脚,领着乔德权一路小跑来到邓百川面前。
眼见二人到来,邓百川面色一沉,心中有些不悦,心中暗暗想到:
“乔德权今日这么如此毛躁,莫非是因为自己太过器重而恃宠傲骄?看来有必要狠狠的训斥一番,以免今后犯下大错。”
倒也不怪县太爷生气,此时尚未到办公时间,私家民宅后院住的多为家小女眷。
乔德权不经通报,擅闯后院很是失礼,若不是县令身边红人,旁人断然不敢如此行事。
对于乔德权,邓百川内心是极为欣赏的,三十出头,已是一县的都尉,掌管全县兵马,前途将就不可限量。
两人同是行伍出身,有着大致相同的经历,在金岩县里,一个做县令,一个是县尉,相互配合、默契无间。
更何况乔德权遇事沉稳冷静,有勇有谋,像极了年轻时候的自己,不想今天竟然如此毛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