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粟侃侃而谈,苏颂听得连连点头,是否是纸上谈兵,苏颂已经了然于胸。
钟粟也不想继续说下去,毕竟它的出现,最初的作用主要是指导农业耕作,但到后来,功能也有所扩展,那些细节,钟粟就没把握说清楚。
“钟先生有此造诣已是非常难得,令老夫汗颜无地,无饱学之功,怎能一眼窥破玄机,天下之人如钟先生这般,恐怕不多啊。”
“小子并非一眼窥破,实属师傅教导有方,师傅曾试制此物大概形状,小子算是二次见到了。”
“原来如此啊,再跟你谈个私事,老朽虽外放扬州,钟先生如有功名之心,老朽举荐一二也不是不可。”
钟粟知道,这已经是红果果地暗示了,自己只要按部就班,老家伙就是自己最大的外挂。
“苏相栽培之心小子铭感五内,但小子身世不明,尚未有考取功名的打算,目前只想蒙馆度日。”
钟粟觉得,现在未必是最好的时候,自己对大宋科考细则并不了解,现在也不急于求功名。
“钟先生一看便知有云霓之志,老夫为相多年,门生故吏遍布庙堂草野,今后只要有什么需要尽快开口,老夫定当尽力玉成。”
“小子先行谢过苏相,等到查明身世来历,小子必定会登门向苏相请教。”
两人再次探讨了一番,苏颂便开始专心研究,钟粟也没闲着,随时帮助研磨拿纸张,帮助记录。
黄昏时分,苏颂将“无影台”相关资料整理完毕,天色已晚,山道难行,几个人就来到附近一处山民家中借宿,准备第二天再赶回去。
小芳子几个人按照钟粟的安排,这次多采摘了一些金银花,毕竟茶叶已经偏老,只能提高金银花的比例,用茶香弥补老茶的不足。
其实能不能这样做,钟粟也没有把握,这只是他的猜测,但在大宋,这种冲泡茶本来就是稀罕之物,也没什么标准,不必拘泥太多。
澄定方丈也是一个好茶的人,寺内的禅茶也是一绝,其实完全不亚于少林禅茶。
因为这个原因,法王寺的制茶设备非常齐全,而且还有专业的茶僧,可以说要枪有枪,要炮有炮。
小芳子、顺子和张愣子的制茶基本是在澄定方丈的观摩下进行,大宋的“吃茶”钟粟虽然不感冒,但制茶的工艺还是大体相通的。
澄定方丈是制茶的老手,小芳子他们代表的新的加工工艺,这次制茶就在互相交流中完成。
等到钟粟赶回来的时候,第二批金银花茶已经问世,小芳子留了一部分,让澄定方丈制成了茶饼。
苏颂又问起了钟粟蒙馆运动会的事情,钟粟便将情况大概又介绍了一遍,苏颂再次大感兴趣,可惜蒙馆现在恰好是农忙假期间,苏颂暂时没有机会亲眼看到。
苏颂完成了对“无影台”的记录,在嵩山的心愿也算是了却了,便准备启程赶赴扬州任上。
钟粟也算是一举两得,不但完成了制茶,还结识了苏颂这么一个大牛级别的人物。
钟粟和澄定方丈约定,第二年清明之前一起要好好制一次新茶。
钟粟也决定了,这次回到王庙村,正好趁着闲暇,冒菜必须继续扩大影响,估计经过这一段时间,进入登封城的计划会更进一步。
到时候有李员外资助,在登封城开出一家小店应该不存在问题,至于是不是要单独开一家茶楼,钟粟还没想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