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就不放在眼里!
可是王妈妈不敢说。
“大小姐!”王妈妈恼羞成怒道,“饭可以乱吃,话不可以乱说!九夫人是皇后娘娘做媒,懿旨亲赐的贵妾,与一般的妾是不一样的,就连相爷也叫她一声九夫人,老奴叫一句夫人何错之有?大小姐怎可话里话外随意攀扯,陷老奴于不忠,九夫人于不义之地?!”
“王妈妈。”顿了顿,卿如晤继续道,“你也说了,九姨娘是贵妾,妻和妾毕竟是不一样的,再贵的妾,也没有越过妻的道理,我乃父亲发妻所生,九姨娘就算是我的长辈,按礼制来说,也没有贵过我的道理,所以,我并不认为让芍药和笼烟在我这做三等丫头委屈了她们。”
“你!”王妈妈只觉得胸臆间蹿起一股怒火,堵在喉咙里,气得她说不出话来。
卿如晤满意地看了一眼王妈妈的神色,继续道:“王妈妈,我奉劝你一句,不要老是把九姨娘为皇后娘娘所赐一事挂在嘴上,皇后娘娘的懿旨上写得清清楚楚,王氏为右相妾,父亲和祖母敬重皇后娘娘,这才允许下人叫一声九夫人,但也仅此而已,你省却了“九”字,夫人夫人地叫来叫去,岂不是质疑娘娘让九姨娘做妾的决定?打娘娘的脸吗?”
王妈妈脸色青白变换好不精彩,胸口也剧烈地起伏着,显然是气到极致。
偏偏她说不出一句反驳的话。
她想用皇后娘娘去压卿如晤,可是却被卿如晤堵了一道。
这个时候再借皇后娘娘替九夫人撑脸面,不是自取其辱吗?
一群人看着,王妈妈再跋扈也不敢当众去踩卿如晤,只能咬牙咽下脖子眼那口老血。
忍了半天,才咬牙切齿地道:“既是九夫人吩咐老奴将芍药和笼烟带来,老奴我也没有不听从的道理,就让她们留下占了三等丫头吧!”
“妈妈真是能屈能伸啊!”卿如晤笑着坐回椅子上,转头对众人道,“王妈妈堪为你们的表率,你们可要认真向王妈妈学习,怎样做一个称职的奴才才是。”
众人应了声是,王妈妈一甩手里的帕子,扭着身子走了。
选婢一事,总算告了一个段落。
卿如晤若有所思地望着王妈妈的背影,一双美目中尽是疑惑。
王妈妈这个老奴才,并非是个简单的货色,怎么今日说话破绽百出?
卿如晤心中凛然,霎时间嗅到阴谋的味道。
……
日子平静如水,不知不觉又过去了几日。荷风御下果然有一套,短短几日便将淑清苑新来的几个丫头和婆子调教得俯首帖耳。
然而芍药和笼烟心思却较为活络,时常偷奸耍滑,在荷风面前也算听话,背后却惯会搞事,时常打压借着九夫人的名义几个新来的三等丫头。
丫头们敢怒不敢言,干活时少不了拿着东西撒气。
这日,荷风吩咐二人打理廊前的杂草,二人转头又将活计丢给海棠和百合两个丫头。
两个丫头受欺压已久,一时忍不住顶了几句,却被芍药和笼烟扇了几巴掌,又踹了几脚。
两朵被欺凌的花跑到荷风面前告了一状,荷风又将此时禀了卿如晤。
卿如晤正立于案前认真临摹字帖,闻言抬头一笑,将羊毫搁在一块青玉笔搁上,又在杜若端来的盆里净了手,这才准备处理此事。
“荷风,你怎样看?”
此时窗户开着,外面盛了满庭夏日的绿,在阳光的照耀下闪着翠光。
卿如晤一袭绿裳,纤细的身影像一只灵蝶,跃然于这满园锦绣中。
荷风有些醉了,声音不由得放软,道:“那日小姐给了王妈妈一顿没脸,永乐斋却不曾有异动,相反这芍药和笼烟却不消停,想来这就是永乐斋的招。”
竹露在一旁听见了,登时横眉竖目,然后道:“这两个小蹄子,不要命了!我去砍了她们。”
说罢就要冲出去。
卿如晤连忙将她唤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