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年三月,正值春天,洛阳城的桃花已经开了,小桥边,诺大的桃花树上开满了桃花,犹如俏丽妩媚的少女初妆一般,粉白色的桃花明媚的张扬在枝头,如同人不老的容颜。一阵风起花瓣纷纷掉落,似飞舞的蝶,又似纷飞的雪,美丽缠绵。
一阵微风吹过,桃花特有的香味迎面拂来,让人神清气爽,舒服极了。
那时万物已不在寂静,水不在凝结底吟,鸟儿在舒展着翅膀,花儿开始斗艳,风舞花飞柳依依的合欢就要来临。
桃花树下一个身姿曼妙的女子身着淡蓝色的衣裳,手里提着她亲手做的糕点,时不时的朝着远处观望,好似在等待什么人似的。
那日他们约好了,要在桃花树下相见,从上午到下午再到晚上,直到太阳下山后,月亮爬了出来,凌夏也没等到傅容珩,眼看着就要宵禁了,凌夏叹了一口气,拿着手里未送出的糕点回了凌府。
她和傅容珩从小一起长大,傅容珩比凌夏大了两岁。
整件事情还要从凌夏四岁的时候说起,那时候傅容珩六岁。
傅容珩的娘亲和凌夏的娘亲是很好的姐妹,就如同现在的凌夏和易清欢一般,凌夏的娘亲夏侯薇和傅容珩的娘亲韩情本都是武将世家的孩子,分别嫁给了刑部尚书和洛阳城第一首富,那时夏侯薇和韩情整天在一起练武,还约定了若是以后生了一男一女就定为娃娃亲,若是都是女儿便做这个世界上最好的姐妹,若都是男孩,那就做兄弟。
韩情刚嫁入傅家便怀上了傅容珩,她之所以给孩子取名为容珩,就是希望无论未来夏侯薇的孩子是男孩还是女孩,他作为哥哥都要对其包容,也要像玉一样温润。
两年后夏侯薇生下了凌夏,这个名字很简单,父亲叫凌尚,便给孩子取名为凌夏,单名一个夏字,如夏日暖阳一般。
日子过得很快,傅容珩和凌夏都长大了,他们关系很好,以前的凌夏是个很活泼开朗的小姑娘,直到夏侯薇死后,凌夏便变得不爱笑也不爱说话。
韩情一直把凌夏当作自己的亲生女儿一般对待,那毕竟是夏侯薇的孩子,在韩情的关怀下,凌夏总是觉得她娘没死,还在她身边。
直到四年前,韩情也去世了。
凌夏原本打算和傅容珩成亲,也算是完成了韩情和夏侯薇的意愿,就在她下定决心嫁人的时候,傅容珩走了。
那日凌夏从桃花树下回来后整夜未眠,因为傅容珩从未失约,即使是临时有什么事情也会赶过去告诉她。
凌夏不甘心,她想问清楚傅容珩为什么没有赴约,因为她已经做足了准备,也准备了好多话想对傅容珩说。
她去傅府的时候,只见傅伯父一个人坐在书房里叹气,傅伯父说傅容珩走了,只给凌夏留下一张字条。
凌夏打开字条,是一封信,信上写着:
夏儿,当你看到这封信的时候我已经离开洛阳去沧州了。我们从小一起长大,可能连你自己都不知道,我比你还要了解你,我们的娘亲希望我们幸福,我也知道你约我出来要和我说什么,夏儿,对不起,我可能还没有做好准备,我甚至不知道我对你的感情到底是什么样的,这一方面我没你勇敢,看不清自己的内心,我这次去沧州是因为鹤先生,他对我有恩,所以我想去帮帮他,我知道你一定会恨我,但我希望你不要忘记我。
凌夏将字条紧紧的攥在手心里,眼眶却不自觉的湿润了起来,傅容珩走后,她把自己关进院子里有好几日,整日闷闷不乐,没有一点笑颜。
直到后来,她换上了男装,随着父亲,师父查案,那一换,便再也没有穿上女装。
后来便进了衙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