零禾见木槿出去许久才回来,而且一回来便冷着脸一屁股坐下,疑惑地蹙眉问道:“你怎么了?”
木槿没有回答他,只是低着头,似是在假寐。
零禾见木槿状态不好,以为是不舒服,便没有再打扰她,自顾自地玩手机。
实际上,木槿早就不在这具身体里。
修一回来便看到,呆在小世界里的木槿缩成一团蹲在地上,头埋在膝盖里,微微地啜泣。
“原来是会哭的。”修不禁想着。
他压低身子,伸手一下下地安抚她的背,柔声道:“我回来了。”
木槿抬眼,泪水挂在睫毛上,眼眶红红的,委委屈屈,“王八蛋,你终于回来了,要帮忙就早说木嘛,吓死我了!”
她生气地拿小拳头有一下没一下地砸修的胸口,明明是担心,但嘴上却不饶人,“你没回来时,我都设想过你一百零八种死法了。”
修哭笑不得,将她半搂入怀,“放心吧,死不了。”
木槿的额头抵在他的胸口,本该止住的眼泪越流越多,心中的委屈越来越大,一下子哭得稀里哗啦,将胸口的衣衫整个哭湿了。
木槿哭了多久,修便耐心地抱了多久。
哭了好一会木槿才堪堪止住,顶着红肿的眼睛问他,“怎么样了?我没被打残吧?”
“没事,手脚健全,全须全尾的脱身了。”修笑得只剩在脸上写着“表演我”几个大字。
木槿懒得理他,刚刚让自己那么担心,“那个男生什么样了。”
没能得到表扬的修不高兴瘪瘪嘴,“没事,不过应该伤得不轻。”
木槿抿着嘴,皱着眉,没有说话。
她知道有人的地方就有纷争,普通学校霸凌也不是什么新鲜事,更何况是隐明这种贵族学校,这种事只多不少。但亲眼所见,心中还是忍不住害怕,愤怒。
“那个陈函是谁?感觉不简单。”
“陈函?我下铺啊。”木槿印象中她和陈函貌似不熟。“她怎么了吗?”
“你能脱身也要谢谢她。不过我觉你还是不要过多地与她接触。”
木槿不懂,但还是点点头。
“好了。”修擦了一下她的眼泪,“差不多也快下课了,你该回去了。”
木槿点了点头,下一瞬间周围明亮起来,人已身处教室。环视四周,除了一两个人在小声交谈,基本上都是埋头做自己的事情,外面偶尔有巡课老师经过,一切正常得不能再正常了。好像刚刚的事情从未发生过,一切都是癔症。
零禾见木槿抬头,担心地问:“你怎么了?不舒服吗?”
木槿转身要去看他,结果身上的酸痛差点让她叫出声来。“我这是跟人大战了三百回合?”
手支着脸,一脸懒散的修笑着说:“倒没有三百个回合。不过你的身体素质也太差了,要找个时间练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