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好像真的是得去看医生了，梦也好幻想也好，总得有个解释，再这样下去，她连上课都没有办法集中精力了，老是回头去看最后一排，总觉得某一刻那里会多出一个人来。

顾望春纠结着是该去看精神科医生还是去看心理医生，或许两个都该去看看。

在去看医生之前，顾望春不死心地又去南峰家小区那边转悠了一圈。

结果被林阿姨瞧见了，热情地在院子里招呼她进屋坐坐。

顾望春只犹豫了一下就进屋了。

“阿姨照顾南峰很多年了吗？”顾望春捧着一杯鲜榨西瓜汁随口问。

“我看着他长大的呢。”林阿姨笑说，“小峰从小就很聪明，就是皮得很，上蹿下跳的，在B市的时候家里的院墙上全是他的印子。后来搬到这儿来了，又迷上了滑板，磕磕碰碰都是小事，有一次摔骨折了，可把家里给吓死了，男先生跟小峰吵了好几年了也没有让他放弃滑板。”

林阿姨说着笑容就收敛了，声音低微了些，“早知道会这样，我当初就不该劝着，男先生骂也好打也好，只要让他别玩那要命的东西了，他现在就会好好的。”

顾望春放下杯子，看着林阿姨，不知道该怎么安慰。

林阿姨眼圈红红的，顾望春有些后悔进来，惹别人想起这些伤心事。

她拿上书包站起来，对林阿姨说：“林阿姨，我要上晚自习了，就先走了，谢谢您的果汁。”

林阿姨忙送她，说：“下次跟小景一起来玩。”

顾望春笑了笑，“好的。”

她只让林阿姨送到客厅门口，沿着小路往院子外走，空气里飘浮着淡淡的桂香，顾望春不禁四处打量去寻找桂树，没看着。

算了吧，顾望春心里想，别抱什么幻想了，南峰确确实实去世了，一盆不见的多肉，也可能是巧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