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对中年夫妻,是她的父母。
而最后一张,是她的弟弟被推出了手术室。
“你个混蛋!我又做错了什么你要伤害他们!?”常青柠抓狂一般的扔开相片,一把抓住了他的恤衣领,厉声质问他。
而他还是那副坦然而平静的姿态,顺势托着她的翘臀让她在自己腿上坐正,随手摸过一张来重新递给她,“青藤没事,他只不过是做了一个阑尾手术。阿柠你仔细瞧,这里有两个手术室,青藤在左边,而你在右边。”
她狠狠一愣,心里有个念想,又不敢轻易相信,只能反复的端详那相片。
他看出了她的怀疑,于是直接告诉她:“没错,你生星爵的时候,四哥在里面陪着你,青藤在隔壁手术室,爸妈在外面守着你。”
她眼睛一酸,怔怔的看向他。
常青藤有阑尾炎这事倒没有那么急,只是随着常青柠的产期越来越近,微生卿风不得不动了其他念头。
他买通了医生,是这伙子阑尾异于常人,必须尽快安排手术,不然炎症会引起并发症等等。然后在产期那一,也预定了要做阑尾手术,可常青柠那一又没什么要生的迹象,于是医生又找了一堆理由,哄着常家人又拖了两。
费劲波折,终于是让这对姐弟在同一同一时辰进了手术室。常父常母在外面等着儿子做手术,却对背后另一个手术室里,宝贝女儿正在产子的事毫不知情。
就这么阴差阳错的成了陪产,虽然有些乌龙,但对谁都没有遗憾。这是微生卿风能想到的最好的办法了,他们情况特殊,微生容眠早就安排人盯着常家了,既然不能光明正大,那就暗度陈仓。
“四哥过的,再也不要留你一个人面对。”
常青柠鼻头一酸,硬是忍着没哭出来。
本来微生卿风纸巾都备好了,结果盯了半,发现她又把那点点脆弱又憋回去了。
微不可闻的叹息一声,这女人真是难搞。
“就只是阑尾?”常青柠把照片悉心收好,拢在掌心合在心口。
“当然不是。”他回答得坦然。
常青柠这个白眼狼,很没良心的又瞪他,所有难得的感动立刻烟消云散,“你对他做了什么!”
微生卿风心累,被她气笑了,“就是早些年移植在他身体里的追踪器,我让医生悄悄取出来了。”
“那现在我家还有没有那玩意?”
“没了。但是人还没撤走,总要保护爸妈安全。”
常青柠冷冷甩脸,有几分不知好歹,“用得着你保护,那是我爸妈,跟你无关。”
他真是有一丝急了,用了些力气按住她的腰将她一把撞向自己,咬咬牙,“没良心的,四哥自打出生,对谁这么上心过?”
“证也领了,床也上了,孩子也生了,怎么四哥叫声爸妈都不许了?”
常青柠甚至忍不住想笑,但她忍耐力一绝,那刚有点苗头的笑意又被她完美的压了下去。微生卿风啧了一声,一把将她按在沙发上,三两下扯掉自己的恤倾身覆上。
有好几个月了,在她怀孕期间,除了在微生家那一次情难自已,他再也没有碰过她,最多就是过过嘴瘾。现在身体已经养过来了,他等这一也实在等得辛苦。
“你别碰我!”她哪里肯听话,爪子已经磨好,时刻准备着往他身上招呼。
微生卿风知道她怕脏,微微托起她的腰腹,把自己的恤垫在下面,结果这么贴心的行径,竟然招致了一道抓痕。
在他胸膛处,没见血,但立刻红了。
他习惯了。
并不妨碍他的一切行动。
“阿柠,别抓脸。”
脸上立刻又是一道。
他感受到那爪子的锋利,凝视了她几秒,低着头闷闷的笑了,气笑的。
“好,很好。都是四哥惯得,四哥活该。”
抓就抓吧,从沙发到上楼,再到楼上的卧室,最终又转移到浴室……
一场下来,就跟上战场打仗一样。最后常青柠筋疲力竭地趴在床上,他紧紧贴着她,把大半的重量移到肘关节撑着,只留给她一个窝心的怀抱。
缓了一会儿,微生卿风去寻她的手,十指交握缠绵地按在乱皱皱的床上。常青柠没了力气,一根手指也不想动,只能由他摆弄。
常家的监控设备都已经拆了,风波一过,无论常青柠是想接家人去欧洲,还是想分隔两地安稳度日,这都随她。
尽管她发脾气,她猜忌愤恨,可彼此都清楚,不知从何时起,两人之间已经没了什么所谓的威胁,他当然不肯放她离开,但也不会碰触她的底线。
欧洲,据还是在一个漂亮的镇。
微生卿风细密的吻落在她光洁的肩颈上,沾染着彼茨汗液,声音是余韵中的特制喑哑:“阿柠,四哥疼你一辈子。”
常青柠不语,眨着眼睛看着眼前交缠着的两只手。
原来一个饶灵魂可以做到分割,一半仰望自由,一半甘居囚笼。她渐渐找不到那分割的界限,只知道它们逐渐的融为一体,一旦撕裂,它的主人将一生游离,寻不到归处,再也没有归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