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她却并没有什么好说的，之所以愿意跟他搭话，纯粹是因为礼貌，而称呼他一声“曹表哥”，那是她给彼此几家人所留的最后的脸面。

不过好像看起来，这个曹焕并不打算要这个脸面，那么，罗小思也没必要继续给他留着了。

“你……罗思娘，你别得寸进尺！”曹焕忍不住怒道。

周围立时起了一阵议论声，围观的人更多了。

曹焕被众人的目光团团围住，一下子就尴尬得脸色通红。

说罢那句话，又转而压低声音：“罗思娘，别在这丢人现眼了，咱们换个地方说去！”

罗小思耸耸肩：“要来丢人的，也是曹表哥你吧。”

她是无所谓丢人不丢人的，反正礼数已经做足了，无所亏欠。

曹焕被噎了一下，只好仍旧纠缠之前的那个话题，以期赶快结束这场谈话。

“你老实说，那令牌到底是怎么来的？！”

罗小思失笑摇头：“怎么来的？也不过就因为我卖给了一幅画给严老先生而已啊。”

曹焕等的就是这句，罗小思话一出口，他立刻伸手一拍桌子，做痛心疾首状：

“罗思娘，你还有没有一点自知之明？严师是什么身份，你怎么能要他的钱？”

不光要了严师的钱，还拿着那钱去住高级的客房，买华丽的衣服，更可恶的是，还利用了严师的势力，堂而皇之大摇大摆地进了这鉴宝会，还被奉为上宾！

这太可恶了！

罗小思砸吧了砸吧嘴：“哦？听你这意思，难道我该送给他不成？”

“那当然！”

严老先生在曹焕的心目中，那就是神一般的存在，这事情要是换成是他，他肯定要屁颠屁颠地把画送给严师的。

罗小思十分了解他这个心思。

“哦，对，那画要是在曹表哥你的手上，那肯定就直接献给严老先生了，对吧？不过可惜，你这双眼睛，还真认不出那幅画是真迹来。”

曹焕：……

“还有昨天那幅画，也是一样，都在曹表哥你的手里过了一遍了，最后却还是落在了我的手上，你说，这件事，到底怨谁呢？”

不管怨谁，反正不能怨她，她都是后来居上的，机会嘛，早已经给过他了，可惜他不懂得珍惜啊。

曹焕“咯吱咯吱”咬着牙，强忍着冲上去掐她脖子的冲动，努力维持自己作为读书人的那点脸面。

“罗思娘，你，你莫要信口雌黄了，谁不知道，你那字画是假的！给严师的那幅是，今天拿过来的这幅也是！你只会花言巧语哄骗别人，我是不会让你糊弄去了的！”

罗小思就知道他会有此一说，接着便呵呵笑道：“我哄骗别人？好，就算我真的是骗了人，又如何？将来被发现了，丢人的也不过是我自己，曹表哥你怎么这么替我着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