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锦展开纤细的手指瞧了瞧,“你不说,我又如何知道呢?要不,我来猜猜?月情,你可是很少主动和我说话的。难道是编排的舞里遇到了什么难处?”
月情愤愤地甩臂,“素锦,休要顾左右而言他。你分明知道!”
胸膛起伏了几下,让他不得不喘口气才继续道:“你这一次带回来的是一个女子!你还不肯停手吗?”
“她是男子装扮。可以一直作男子打扮。”素锦一点诧异的神色都没有,显然是早就已经猜到了月情是为了什么而来找她,“我带她回来,只是因为……”
说到这里,她的眼中闪过什么,话音微微一顿,才继续道:“她让我想到了流年。”
“你不要提流年!若真是这样,你应该放她走!而不是让她成为第二个流年。”月情逼近素锦,“我不会教她舞技的。你答应过我不会再有第二个流年,可你……素锦,你真让我觉得恶心!”
月情的话,刺得素锦身形僵了一瞬,眼中闪过痛意,很快就消失不见,“我会亲自教她。”
“呵……”月情嘲讽地笑了一声,“亲自教……你还敢说,你不是想让她成为第二个流年?”
素锦不语。
月情喃喃地道:“你为什么一定要这样?我们只是简单的伶人,过简单的日子不好吗?为什么一定要去参与什么皇权的事情……”
“月情!慎言!”
素锦厉声打断了月情的喃喃声,面上,再次出现怒容。
门被敲响。
雨裳得到许可进屋后,感觉到的就是屋内冷凝的气氛,看到的,就是一坐一立对峙的两人。
正疑惑着要不要先退出去,就听到素锦道:“过来,我来向你介绍一个,这是我们歌舞坊里舞技第一人,月情。”
又对月情道:“月情,这是小雨。你还没有看过她的舞吧?虽然动作僵硬了些,却贵在有神。”
最后这一句话,雨裳不是第一次听,也觉得没有什么特别的。
但月情却是面色一变,道:“既然如此,我就把她带走了,亲自来教。我倒要看看,是怎么个有神法,能胜过流年?”
雨裳诧异地看了月情一眼。
从月情的话里,她听出了不对劲来。
似乎,自己来得真的不是时候。
素锦微微蹙眉,盯着月情。
月情也盯着她,似乎想将她的心底看透。
四目相对间,竟是散开了浓浓的硝烟气息。
在这样的硝烟气息中,雨裳开口打断了他们之间的对战,“是。”
对视的两人,都将目光转向雨裳。
素锦盯着雨裳看了几瞬,开口的话,却是对月情说的,“既是如此,月情,那就有劳你了。半个月,我要看到成效。”
月情从鼻腔中发出一了声鄙夷的哼声,“真恶心!”
都这么急着要见成效了,还说不是为了那件事才把人带回来的!
他抬腿从雨裳身边走过,见雨裳不动,偏头道:“还不走?!”
雨裳看了素锦一眼,见神色讳莫,微一福身,跟在月情身后离开。
……*……
雨裳跟在月情身边三天,都只见月情让她跟着端茶送水递毛巾准备饭食,压根就没有要训练她舞技的意思,心中越发疑惑起来。
月情对她的态度,由初见时的和善,变为了有意针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