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芙蓉天姬，你在怕什么？”

“司命天君，你都知道些什么？”

“人的命数，知道一些，该知道的，都知道，不该知道的，知道也不知道。”

雨裳哼了一声，却没有再接着和司命天君怼下去。

心中生出了一股怯意，一股倦意。

当真有不去见雨裳的想法。

当时，她已经抓住了那横出来的树干，原本，她可以不用死的，秦云珠也可以不用死的。

可是后来，为什么会变成那样，到底在她不知道的时候发生了什么？

将脑中的回忆甩开，跟在队伍的最后，到了一处院落。

素锦下轿，向端坐在桌边的男子行礼。

那是一个中年却气质依旧的男子。

在秦王给素锦赐座之后，素锦忽地对秦刚道：“素锦与秦王有事相谈，不便去见云珠郡主，就让我身边的小雨去问问郡主传素锦有何事吧。她第一次来秦王府，有劳秦管事为她带路。”

雨裳闻言，站出来应声。

秦王眉头微微一皱，“怎么回事？”

在素锦开口的时候，秦刚面上就露出了一丝尴尬来，心道不好，素锦姑娘果然计较了这事。

秦王一开口，秦刚便知道春柳会受到比关柴房更惨的处罚了。

当下不敢隐瞒，将先前发生的事情，一五一十地说了一遍。

秦王道：“郡主身边怎么能留这样不知深浅的人，打发出去，另给郡主挑一名好的。”

素锦道：“既是要打发出去，倒不如送给素锦了，我那里还缺一个粗使丫头，也省得我再去找了。”

由一个郡主身边的一等丫鬟变成了一个歌舞坊的粗使丫头……

这地位可谓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秦刚心知这是素锦打算亲自“调教”这个惹了她不快的丫鬟，没有吱声。

秦王道：“听清楚了吗？按素锦说的做。”

秦刚应声，带着雨裳离开的时候，还神色复杂地看了素锦一眼，却没有再说什么。

他对春柳也算是仁至义尽了，该提醒的，提醒了。

可是春柳自以为自己跟在郡主身边，就可以什么都不怕不管不顾了……

雨裳亦看了素锦和秦王一眼。

在看向素锦的时候，正对上素锦投过来的视线。

素锦对她微微点头。

雨裳知道素锦这是在满足她要见秦云珠的心愿，也感激地对素锦点了点头。

她心中疑惑素锦的话在秦王这里的分量，却并不觉得春柳可怜。

这样的丫鬟在秦云珠身边，就算今天没有出事，日后也会惹出事端，给秦云珠带来祸事。

……*……

行到秦云珠所住的华云院，便听到了秦云珠在里面大发脾气的声音。

想来，她已经得到了春柳被罚的消息。

雨裳知道秦云珠的脾气。

秦云珠家境不错，自小就被家里的父兄捧上了天，养成了不小的大小姐脾气。

平日里，在外人面前能举止得体，私下里，脾气是很大的。

因为当演员养成的习惯，如果不是在自己信任的人面前，她不会这么肆意地发脾气。

想来，她在这里，过得很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