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家的?啥意思?”那人先是一怔,随即便恼羞成怒,喝道,“是不是我家的,关你鸟事!”
杜宇也不气恼,笑道:“您看,这条路破破烂烂,又长满杂草,我们是不会买的,也没有钱买这条路。所以嘛,这买路钱就不存在了。”
听得这话,那人呆了呆,随即暴跳如雷,一张老脸成了猪肝色:“你!你!”
只听得杜宇慢悠悠地接着说:“不如,先让我们过去,您再耐心地等一会儿,说不定,真有一个大主顾来买这条路,您就可以发大财了。您说是不是?”
“你!”那人气得浑身发抖,一口老血差点喷出来,棒在空中呼呼抡了两下,咬牙切齿地怒道,“好你个兔崽子,看爷爷不把你砸成肉饼!”
“老子要挖了你的眼珠,掏了了你的心肝,喂狗去!”
那人一边骂骂咧咧,一边挥舞着大木棒,愤怒地冲过来。
杜宇也不再言语,说了这么多话,也没能劝服那人,也只得作罢。耽搁的时间太多了,不必再多费口舌了,何况,官道就在后边不远,再拖延下去,恐怕会有人路过,瞧见了多有不便。当下,杜宇拉着浑身打颤的胡明强,径直朝那人迎了上去。&
那人高大的身材,像一座小山一般,压将过来,粗大的木棒抡圆了,朝着杜宇当头砸下来。
呼呼的风声,声势吓人,胡明强早已吓得闭上了眼,不敢再看,双腿直打哆嗦,若不是杜宇的右手扶住了他,恐怕早就瘫软在地,吓昏死过去了。
可怜的胡明强,何曾见过这等打架杀人的阵仗!
杜宇嘴角上翘,低垂着头,耳中听得那棍棒砸下的风声,身子不闪不避,待得那木棒离头顶还有半尺多远时,左手化掌为刀,猛地砍上去。
“砰!”
肉掌对上木棒,发出沉闷的声响。那人只觉得双臂酸麻,胸口气血上涌,险些喷出一口鲜血。身子站立不稳,连连后退。不料,一根藤草绊住了脚,整个人向后摔倒。
这人本想拦路抢劫,准备从杜宇和胡明强这两个娃娃身上打主意,威吓不成功,还动起手来。哪知,他今日实在不走运,碰上了杜宇这样的人,一只小小的肉掌,就把他连人带大木棒给逼退了,还差点吐了血。
不单如此,他后退时,脚被藤蔓绊住,整个人失去重心,摔倒在地,后脑勺不偏不倚,正好磕在一根裸露的树根,顿时便昏了过去。
唉,人若是走霉运,喝口凉水都塞牙。
杜宇缩回左手,随意活动了一下手指,那一丝丝的隐痛感立刻消失了。今日可是他第一回真正与人动手,并没有出全力,怎么,这家伙就倒在地上,不动了呢?并沒有直接打在他身上啊。
难不成,他在装死耍赖,抢劫不成,就讹几个钱?
杜宇紧锁眉头,拽着胡明强过去,细细把脉诊视一番,这才恍然大悟。
“就说嘛,为人就不能做坏事,不能为恶。你连小孩都不放过,还拿棒打人。你看,报应很灵验吧。”
“我说了,这条路很破,我们只是路过,没钱买,买了也没用处。你就是不信,现在可好了,你躺在这儿,就算给你钱,你也拿不了啊。”
“对不住哟,我不是存心的!我也没打你,是你自己心术不正,自己把自己弄昏了,可不能怪我哟。”
“反正你膀大腰圆,皮粗肉厚,没有出血,不碍事的,睡得一两个时辰,便会醒来的。我们还要赶远路,就不惊扰你了。”
杜宇一边低声自言自语,一边拉扯着胡明强,跨过这人的身子,继续往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