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对!
“月玦,你此话何意,本宫怎听着甚是怪异?”
秦楼安抬脚跟上,月玦已立于殿中央金凤衔环香薰金炉旁,靠的近,玉蝶香气浓郁扑鼻。
“公主忘了玦曾说过象由心生,这言语亦是由自己内心所解。适才玦之言,公主心中如何释解,玦之意便是如何。不知公主适才在想些什么?”
垂于炉中的澈目抬起对上她双眸,秦楼安见月玦眼中意味不明,嘴角笑意莫测,只觉得自己心脏捧于他面前,被他明晃晃看了去。
适才,自己在想什么?
“本宫不曾想什么,就是不信堂堂扶天大帝竟也有屈膝之时。莫不是你为了挽回些脸面,故意捏造的罢?”
“公主又忘了,玦说过公主可信玦。如若公主实不相信此事为真,待玦回去好生念叨念叨,请我母后去公主梦中一叙,让她亲自告诉公主,如何?”
“信了!本宫信了!不用劳烦雪凰娘娘大驾了!”
听闻月玦所言,秦楼安只觉周身一寒,虽说她本心并未刁难月玦,但她的管家却是对其百般苛待,前日里又因她父皇伤了手腕。若是雪凰皇后到她梦中为子报仇,还不折磨的她终日梦魇神情恍惚?
见秦楼安面带惧讳之色,月玦垂眸提起金凤香炉盖,言淡淡:“公主放心,玦母后逝世多年,来我梦中都是玦之奢望。即使玦念叨,亦是请母后入玦梦中,万不会便宜了公主。”
一语入耳,秦楼安抬眼见月玦嘴角笑意甚苦,不禁心生一抹悲戚。
“死者长已,活者且生。想来能见你好生活着,黄泉碧落,雪凰皇后亦可含笑了。”
月玦轻捏香铲将燃尽香灰覆于朱红香料,须臾,星火熄尽,香烟断绝,“多谢公主宽慰,且不说这些过往伤感事。”
秦楼安见他面色虽如常,心上疤怕是鲜血淋漓。
“你说玉蝶香是西域青楼楼女子炼制招揽客人用的,此话是真是假?”
月玦将手中金凤香盖覆回原处,浅笑而言:“自然是真的。”
“既然是真的,那日昭阳殿代朝颜赠我与母后此香之时,怎的不见你起身相言?今日又为何突然揭露此香来历?”
月玦抬眸,见秦楼安问的认真,莫不是又怪他今日才说?
“玉蝶香虽为青楼女子而制,但不见得不雅。同是人间逗留客,青楼女子亦不乏清高风雅者,所制香料与他人所致又有何不同?无非是世俗眼光视青楼为风尘污秽所罢了。今日玦借玉蝶香讥讽他人,便也是做了回庸碌俗人,实乃违心之举。”
听月玦所言,秦楼安竟不由得对他生出几分敬意。
世间大多男子,一边贪恋烟花柳巷极乐之地,一边却又嫌弃青楼女子无贞无节。就是一般女子,亦会觉得高于风尘女子一等。月玦身为皇子,竟对其无有贬意。
“既是违心,为何还要为?”
秦楼安轻语一句,须臾见月玦凝目看来,“自是因她不知好歹,暗箭伤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