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淮南此刻的脸色太可怕了,连萨摩耶幼犬都觉得不对,小心翼翼地往后退了退,转身想跳下床去。
可好似是觉得床太高,又不敢下去了,开始呜咽起来,被沈淮南板着脸一脚踢了下去。
易安清醒了不少,心疼了,连忙坐起来想抽回自己的手,可是怎么抽都佑不过他的力气。
“……没事的。”她知道小狗只是觉得好玩才来咬自己,但是目前这样子,沈淮南是不会让它留下了,“我真的没事,一点都不疼。”
可沈淮南依旧沉着脸,拇指轻轻划过她的伤口,语气不容拒绝,“现在去医院打狂犬疫苗。”
“!”易安被他认真的语气吓到了,觉得他小题大做,“没必要吧,消毒一下就好了。”
“易安,你知不知道狂犬病死亡率百分百?”沈淮南松开她的手,翻身下床开始穿衣服,冷着脸,“换衣服,我们现在马上去。”
“可是一般宠物店都有打狂犬疫苗啊?”易安看了看墙上的钟,已经晚上十二点了,实在不想再奔波一次,更不想打针。
对,成年人易安就是怕打针。
“我不换。”易安咬唇,“我觉得不用去医院。”
“你知不知道以防万一?”沈淮南拧紧了眉,飞快地换好了衣服,走过去要拉她,“那你不换,就穿着这样去。”
易安躲开他,沈淮南明显不耐烦了,眼底认真。
“你别等着我找人绑你去。”
“……”
最终易安还是斗不过他,在沈淮南的催促下换了衣服,出门前还郁郁地盯着可怜兮兮、还没来得及取名字的萨摩耶一眼。
突然就想叫它小可怜了。
小可怜,你快回去吧,你再在这刷存在感,沈淮南就会把你扔出去了。
一路上,沈淮南车开得飞快,两人一路无话。
易安盯着窗外,一边不动声色地从玻璃看男人紧抿的嘴唇。
见快到了地方,还是有点不甘心。
“我觉得真的没事……”
沈淮南一眼刀瞪过来,“你别想逃。”
他话里有话,他不允许她逃离他的身边,什么方式都不行,就算是死亡也不行。
易安莫名地从他的目光中明白了她的意思,心中一种微妙的感觉油然而生,默默闭上了嘴。
半夜,能提供打针的只有急诊和卫生所,易安她们到了最近都医院,守班的年长护士看上去习已经以为常,只厌厌地扔来一张表格,语气冷淡。
“先填了,然后去缴费。”
易安撇了撇身边的男人,委屈巴巴地拿过表格填完,又被他拉着去会诊室。
医生看上去很疲惫,看到易安,叹了口气,“多大的人了,还被狗咬,伤口呢?”
易安羞赧地伸手,红已经消下去了,几乎看不见有伤口,“只是不小心蹭到了狗的牙齿,现在都看不见了,不用打针了吧?”
“易安!”沈淮南咬着后槽牙。
见这位先生的脸色这么可怕,医生的瞌睡被吓走了一半,他轻咳了一声。
“还是要的,以防万一,就算只是蹭红了,皮肤粘膜也有损伤,还是很危险的。”
“而且打个针也花不了多少钱。”
“……”是花不了多少钱,但是她怕疼啊!
医生可听不到易安的心声,他简单地问了一些病史,写完了病历,递给他们,“去取药,记得一个星期一针,一共四针。”
沈淮南接过病历,见易安还杵在原地,叹了口气,走过来牵起她往外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