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咳……”
“去去,滚一边咳去,都不带停的,今夜你抱着你那裹尸布自己打地铺,离我们远点,别把这痨病传给我了。”
“行了,老周,他这不是痨病,不会传的。”
“不会传也离我们远点,大活人披死人幡,真他妈晦气,哎,头儿,我就不明白了,为啥上面非要让我们跟这病鬼跑到这破庙呢,这不是带了个累赘嘛,真要有情况,你说要不要管他?”
“你还别说,要是什么江洋大盗,他的确是个累赘,但是要真是有什么奇怪的东西,要没他还真不行。”
“头,你不会也信这一套吧,清明世界,朗朗乾坤,能有什么奇怪的东西,反正我从没见过。”
“这可说不准,没见过不代表没有,不然世上也不会有他们这一行当了。”
“得了吧,谁不知道他们这行不是坑就是骗,糊弄些山里的村夫愚妇,骗俩钱儿花,到哪儿都是过街老鼠,比窑姐儿都不如,否则干这行到如今也不会都死绝了,更何况这可是十三件大案,数十条人命,凶手连镔铁国使臣都敢动,要我们靠这病痨鬼限期破案?我说徐大人是不是被上面逼疯了,这不是连死马都不想当活马医了嘛?”
“闭嘴,这碗饭你是不想吃了吧?临出来的时候怎么说的?要走漏了风声,咱可都吃罪不起。”
“哎,我该死,头,这不一不留神,没管住嘴吗?”
“行了,别说了,赶紧养好精神,究竟是不是,到时候自有分晓。”
门外瘦高个和黑面大汉相互看了一眼,蹑身拖着十方,急忙远离房门。
到了院里,瘦高个把刀架在十方脖子上,恶狠狠低声说道:“好小子,敢骗老子,这明明是官面上的爪子,你给我们说是镖师,想让我们自投罗网吗?我现在就弄死你!”
此刻十方心里如乱麻一般,暗道:“这下完了,总在河边走,哪能不湿鞋,看来是东窗事发,这地儿看来是待不下去了,怎么办呢?我还是赶紧跑吧。”
十方虽然想跑,但此刻钢刀架在脖子上,两条腿都打颤,只能苦着脸低声求道:“爷爷,我是真不知道,他们投宿庙里,说的就是走镖的,我想走镖的肯定有钱啊,这才带你们来的,我哪知道他们是官人啊。”
瘦高个抓着十方,扭头问那黑面大汉:“大哥,你说怎么办?”
黑面大汉皱着眉头,说道:“这小和尚不像说谎,所幸咱没惊动他们,看样子应该不是冲着咱来的,不过是非之地,不可久留,等咱离开定远地面,一切就好说了。哎,耗子,你干嘛去?”
原来趁着他们说话的档,那叫耗子的矮个一眼瞅见了院子矮棚下拴着三匹马,喜出望外,忍不住直奔三匹马而去,嘴里不停说着:“小花,我想死你了。”
黑面大汉一看,赶紧上前一把拉住矮个,压低声音说道:“你小子不要命了,这是小花吗?你那小花早死了,你这要是惊了马,咱可就脱不了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