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头落了下去,天色暗的早。
清冷的风又挣脱开枷锁,肆无忌惮的在街头狂奔。两旁一扇扇的玻璃门窗掩盖不住里面的浮光,涌出来为这个城市增添了一道道虹霓。
入了深秋,空气中的喧哗声仿佛冻僵了一般,消失的无影无踪。
可在青叔开的那间店面,似乎才刚刚活跃起来。
陆南眼睁睁的看着那两根钢棍抡圆了打向自己,没有什么经验,亦如在为难关头大多数人会失神一样,他在此刻也失了神。
倒是青叔,眼急身子快,猛推一把将陆南推倒在另一边桌子底下。可他没想到,自己的胳臂却结结实实的挨下了那两根钢棍。
惨叫声贯穿双耳,依稀从里面能听到骨肉分裂的声音,疼痛感瞬间侵袭全身。
“青叔!”
陆南瞪大了眼睛,面容骤然变成青色,他不敢相信那些人果真下得去手,这两棍竟打的这么凶狠!
青叔的胳臂像是没了骨架的风筝,垂放在身体旁边,一阵一阵的绞痛让他的额头迸沁着冷汗,紧闭着双眼,死咬住牙齿撑着。
“老东西,找死不挑好地方,非要给他陪葬?”
“你们是鱼天强派来的吧。”陆南弯着身子站起来,他现在恨不得把这些人全都剁成肉酱!
可遗憾的是,系统只给了他有关于音乐的能力,却没有给他以一打十的本事。
现在门口也被堵住了,无论如何也没法从这些人眼皮底下跑出去,青叔又受了重伤,再不送医院只怕就出事了!
“……嗯,小子,算你聪明,不过鱼哥只说要废你的手腿以及“弟弟”,而另一位雇主可说是要剪了你的舌头吆。”
那青年说完还拿出一把近乎三十厘米长的剪刀。
“怎么样,要不要来点安眠药,这样能少点痛苦。”
对于鱼天强的报复陆南虽然有所心理准备,可真的要出现时免不了一丝畏惧。而听他们口中的另一位雇主,陆南不甚明白,谁还会和自己有这么深仇大恨?竟然……竟然要剪了舌头!
“小子,别挣扎,我们很快的。”说着,那几个就面带阴笑的往陆南跟前走来。
一旁的青叔还顾不上自己的疼痛要陆南赶快跑,却被走在最前面的当着胸口又踢了两脚。
陆南的心跳声砰砰的响,他不敢相信社会底层竟然真的有这样一群人存在。
可就在那几个人握着钢棍笑吟吟走向陆南的时候,门外忽然传来了一声大喝!
“小杂毛!敢来爷爷地盘!”
紧接着,走在最后的青年犹如被大炮轰了一炮,“嗖”的一声弯身朝前面的同班砸了过去,再紧接着,走在他前面的人像多米诺骨牌一般,“啪啪啪啪”的被压倒在地。
“那个王八羔子!惹爷爷我?”拿剪刀的青年迅速站起身来气势汹汹的回头看去,其余人也都站起身,紧攥着钢棍。
“现在小辈都没人认识我了吗!?”
门外的人黑夜里看去也就三十岁左右,但生的魁梧:身材高大,体型健硕,像一头正直壮年的牛。
“你丫哪根葱?像单挑我们这一群吗?”拿剪刀的依然大言不惭。
“单挑?”
壮汉笑了笑。
“行,我和你单挑!但是——”
“先让我把这些杂碎除掉!”
说毕疾步向前冲去,而那一伙人也不甘示弱,抡着钢棍也冲了过来。
壮汉一个大跨步,来到了冲在最前面人的右边,一把抓住他右手的钢管,一把再抓住他另一只手臂,只用力一拧,发出咔嚓一声,肩关节已经脱臼,这人的惨叫声这才响起。
再一个闪身,躲过一棍,并以迅雷不及掩耳盗铃之势抄起桌子下的一个酒瓶,说是迟那时快,酒瓶在空中划过一道优雅的弧线,砸向另外一个男的,“啪”的一声闷响,酒瓶应声而裂,青年头上顿时血如泉出,呆如木瓜,没想到眼前这么粗壮的人,竟有如此敏捷的身手!
不经三下五除二,没倒在地上哀嚎的就只剩下拿剪刀的青年!速度之快,令店里所有人瞠目结舌。
“就你一个了,现在可以单挑了吧。”壮汉拍拍手,插在腰上。
那青年似乎是个愣头青,心里仍抱有意思希望。
他一手攥着剪刀,直直的朝壮汉刺了过来。
可壮汉似乎毫无畏惧,右脚极快的向后一撤,躲过了那一刀,一只手准确的抓住青年拿剪刀的手,使劲一翻,再见那剪刀被灯光印的犹如流影,垂直扎进青年大腿里面。
再听惨叫一声,青年硬邦邦的就向后倒去。
壮汉轻蔑一笑,从他身子上踩了过去。
“你就是陆南吧。”
“嗯,我是,不知你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