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又不敢。
区区五十两纹银,别说江弦竹这种真气境,又有通天卜算手段的高人,就是他想弄到,也不难啊。
他怕自己坚持,是亵渎了江弦竹,会让江弦竹动怒,那可就得不偿失了。
行走江湖多年,他很清楚,面对江弦竹这样的高人,自己唯有一条出路,那就是江弦竹说什么,就是什么,绝不能违逆对方半句,甚至半个字。
江弦竹不以为意,什么“公子大恩,没齿难忘”,无非是阿谀奉承之语,一点都不中听,虚情假意得很。
他轻摇蒲扇道:“就这样吧,没其它事的话,你可以走了。”
“是。”这是要送客,徐蔚虎心中更是失落,却只得不敢怠慢地连忙起身。
当然,他没有马上离开,而是依依不舍地躬身道:“再次感谢公子大恩,若在下这次真能逃过杀身之祸,日后定然在祖宗牌位旁给公子立一尊长生牌位,日夜奉香。”
江弦竹听得肉麻,不由地瞟了徐蔚虎一眼。
招纳难度是“难”没错啊,照理说应该是个铁骨铮铮忠心耿耿的汉子,可他怎么感觉,只要自己开口,这徐蔚虎就会马上跪下来喊他主子呢。
果然,他昨天的小手段,吓到了这位江海帮的“江中虎”副帮主啊。
善哉善哉。
他平复下心中的腻味,道:“无需如此大张旗鼓,你若真的有心,不如赶紧带着双亲远走高飞,别损了我百晓生的威名。”
徐蔚虎明白江弦竹的言下之意。
不就是他百晓生都说他徐蔚虎有难了,那不赶紧滚,还留着等死,让人误以为他这个百晓生消息不灵通嘛。
可他并没法马上就带着双亲藏身起来啊。
他为难道:“在下也很想带双亲马上远走高飞,可在下毕竟是江海帮的副帮主。在离开前,我总得回去和帮主禀报一声。元帮主待我不薄,如公子一般恩同再造,我总不能一句话不说,就舍他而去。”
江弦竹闻言眉头顿皱。
小伙砸,你真是听不懂人话啊。
让你赶紧跑,你还要回去自投罗网,这是多么地想不通啊。
他无语地收起蒲扇,站起身:“你不必回去了。”
“为什么?”徐蔚虎诧异抬头。
“因为你回去也来不及替元擒蛟收尸了,江海帮已被灭门。”江弦竹语气淡漠。
徐蔚虎闻言如遭雷劈,惊骇难当!
元帮主死了?
江海帮被灭门?
这,这,这!
他悍然身形不由地晃了两晃。
原来,这就是百晓生所说的杀身之祸?!
他还以为是针对他个人的!
谁想是针对他们江海帮的?
元帮主死了?!
这不可能!
他脚尖一点,夺门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