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独假母一脸苦相地任由众人离去,想拦,但看到李浈外面带来的众家丁后只得作罢。
虽然醉月招内也有数十名伙计打手,真要打起来的话不一定会输,但人家却是府尹府上的家丁。
惹不起,也惹不得!
李浈一瞥眼正看见一脸愁苦的假母,当即以一种很同情地语气安慰道:“假母何故如此,方才你也听得真切,原本我要付这酒钱的,却被严恒抢了去,所以假母大可放心,听说严兵马使府上有钱得很呐!区区十几贯酒钱又岂会拖欠于你!”
假母闻言后脸色愈发难看,口中埋怨道:“少郎君莫要说风凉话了,老身可不是那些小娃子,方才老身听得真切,也看得真切,即便严大郎不将这酒钱应承下来,少郎君也能随便找个由头推给别人!”
“有时候老身真是不明白,少郎君明明是个十几岁的娃子,可这心里的弯弯道道、阴谋诡计却比大人还要多,说不得哪次就连老身都要被你骗了!”
显然假母并没有察觉到其实自己已经李浈骗了不知多少次。
李浈闻言面色一板,道:“假母这话说得不中听,这怎么算是阴谋诡计呢?我一个小孩子家的能有什么阴谋诡计,方才所言句句属实,绝无半点虚假!”
假母也懒得再和李浈纠缠,像赶苍蝇般摆了摆手说道:“也罢也罢,反正我这酒钱是没了,自今往后你们若是再来的话需得先付钱后吃酒!”
李浈则嘿嘿一笑,道:“本来浈有一计可让严恒那货乖乖地奉上酒钱!但看样子假母并不在乎这点钱,那浈就此告辞,烦劳假母一会儿跟阿姊通禀一声,浈还要回去复命这次便不上去了!”
说罢之后,李浈转身便走,不料却被假母一把拉住。
“少郎君且慢,方才你说什么?有法子让严恒那小恶霸将酒钱给我?若真如此,老身送你一壶上好的龙膏酒!”假母自动忽略了其他,单只记住了这一句。
当然,也未曾注意到李浈脸上那一闪而逝的狡黠,幽幽说道:“其实很简单,他若不给酒钱的话你就去他家上门要啊!如此的话严恒一定会给,分文不少!”
......
简简单单几句话不仅将那些原本怨声载道的小屁孩轻松搞定,而且更是从一毛不拔程度仅次于自己的假母手中得了一壶上好的龙膏酒,这让李浈觉得自己的智商突然有种高处不胜寒的寂寞,唯有李漠和刘弘笑而不语,俨然一副看透了人情世故的高深表情。
倒不是李漠真的聪明,只是他太了解自己这个兄长了,论聪慧,或许李浈在江陵府根本排不上号,但若论无耻,李浈绝对是名垂青史这种级别的存在。
至于刘弘,若不是李漠在危急关头出手阻拦的话,否则一根筋程度毫不输给严恒的他怕是早就着了李浈的道。
在回府的路上,李漠摆出一副世外高人的神情洋洋自得,对于自己刚才表现出的睿智很是满意,完全没注意到自己身旁那张泛着坏笑的脸。
“二郎啊!不要怪阿兄没有提醒你,今日你的麻烦大了啊!”李浈有意无意地说道。
李漠闻言嘿嘿一笑,道:“阿兄莫要诳我了,我可不如严恒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