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浈见已无法逃脱,只得双手一摊说道:“你这人怎生这般不讲道理呢?”
假母闻言后顿时有些发懵,明明是你不想付钱怎么却是我不讲道理了?
“少郎君这是何出此言?若论不讲理,这江陵府还有谁能比得上您呢?”
李浈见状马上趁机说道:“既然如此,那咱们就来讲理!”
“讲理便讲理,难道还怕你不成?不过你若想跑的话,可莫怪老身亲自去找李府尹评理!”假母颇为理直气壮地说道,而后将李浈缓缓松开,似乎还是有些不放心,抬腿向一旁横跨两步,恰巧将李浈的去路堵了个严严实实。
李浈想了想后一脸严肃地说道:“你看,以他们的人品和我比起来,你信谁?”
假母闻言后顿时一脸的纠结,皱着眉头想了许久方才答道:“按理说以你们在江陵府的所作所为来看,我谁也不能信,但若是跟你比较的话,那我还是宁愿相信他们!”
李浈强忍着想上去扇这胖女人一巴掌的冲动,耐着性子继续说道:“好吧,就算是我的人品不如他们,但是你应该知道冤有头债有主这句话的意思吧,我又没喝你的酒,你跟我要钱是不是不太合适呢?即便是咱们到了法曹那里想必我也占理吧!”
假母想了想后觉得李浈似乎说得有些道理,虽然隐隐觉得还是有些不对,但一时间也想不到究竟哪里不对。
李浈见状继续说道:“所以,做人一定要讲道理,你刚才听的只是他们的一面之词,你根本不曾与我查实,我也从没有答应过这件事,即便是这酒钱我付,也应该是他们亲自跟我说,而不应该你来代劳,现在你说,我说得可有道理?你上来就跟我伸手要钱这样做对吗?你心里不愧疚吗?”
假母的脑子有些发懵,望着一脸严肃的李浈,木讷地点了点头。
“嗯?”李浈面色一沉。
“哦,少郎君所言有理,倒是老身唐突了,还望少郎君见谅!”假母赶忙赔礼。
李浈这才面带微笑地说道:“那么,这次我便原谅你了,不许有下次哦?!”
假母忙不迭地点头,而后目送李浈扬长离去。
此时在房内,就站在门后偷听的月儿笑道:“假母又上了那赖子的当了!”
程伶儿闻言后不禁噗哧一声笑出声来,笑骂道:“真不知他脑袋里怎么就那么多歪理,满口的胡言乱语却偏生教人无法反驳!”
月儿先是微微一笑,而后笑容渐收,有意无意地问道:“娘子从长安来江陵府也有五年了,不知可有打算回去?”
程伶儿闻言后面色一滞,而后缓缓说道:“受命于人,怎敢半途而弃,如今的我已不再是自由之身,而且既然他认我做了姐姐,于情于理我都不应放弃他!”
“难道娘子就甘愿为了他误了自己一生的幸福?而且一旦他的真实身份泄露出去,定会引来一场天大的祸端,娘子就情愿引祸上身?究竟又是谁让娘子甘愿放弃这一切来到江陵府?!难道那个人就那么重要么?”月儿有些不甘心。
程伶儿缓缓低下头,沉默良久。
“你说的我都懂,但你可曾想过,身为我这样的小人物已经没有其他选择,你不了解那个人,而我也不能说,此事牵扯太广,以后你还是莫要再提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