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我一脚搓射!”
“这球我先断了,告辞!!”
“嚯嚯!背铲孙亦!”
“这犯规了吧,裁判得发宝石卡啊!”
“别诬陷我啊,这脚铲球可是很干净的——现在请圣地亚哥·伯纳乌球场的八万名球迷共同欣赏来自日本中场球员清武弘嗣的一脚弧顶处左脚爆射!”
在两人“一浪更比一浪高”的吼叫声中,清武弘嗣用细腻的脚下操作层层突围,在前方放空后很果断的大力爆射,将足球送入了球门左上角。
比赛结束的哨音成为了清武弘嗣舞蹈的伴奏,清武站在沙发上,舞姿分外妖娆。
孙亦被震得有点慌。看了一眼电视左上角的比分后,他用圆珠笔在一张白纸上潦草地写起来:
第38轮清武弘嗣3:1孙亦。
然后,他娴熟地将圆珠笔在他的手上做了一次马赛回旋,尾部在桌子上进行按压,笔头弹回了笔管里。
他将圆珠笔放规规矩矩地放在茶几上,细细打量着这张满是字迹的“赛果”:
与清武约定好的三十八场比赛都已经打满了,清武弘嗣以三十七胜一负、总计一百一十一分总分的战绩取得了完胜。
不过孙亦的心情并没有受到影响:他并没把游戏看得太重——时间越近,他脑子里对新闻发布会的占比就越来越多,自然而然也就在球场上“巴洛特利思考人生”了。
比赛结束后,他俩甚至还坐在餐桌上,互相吐槽着吃下了两份外卖的寿司与水煮鸡胸肉。
然后还有些兴奋的二人就在客厅里面练起了传球,你传给我、我传给你、你又传给我、我又传给你……
……
孙亦躺在床上,从床头柜上胡乱地摸了摸,将手机拿到自己面前,躺在被窝里眯着眼睛看了眼锁定屏幕上的时间:已经是凌晨两点半了。
孙亦将手机丢回床头柜,愤怒地揉了揉头发,用被子盖住了自己的双眼,将双手放在腹部,尝试着以最标准的姿势入睡。
旁边房间的鼾声如雷贯耳,但孙亦却辗转反侧、彻夜难眠:不仅仅是脑子里的瞻前顾后,而且——
他的全身都在出汗,就像堵塞已久的毛孔突然通畅了一样。
用手稍微提了提与身体黏在一起的睡衣后,他又用被子遮住了脸。
但却依然无法睡着。
他把枕头盖在自己脸上、又将自己裹成“墨西哥鸡卷”塞在边缘;
“一头羊、两头羊、三头羊……草泥马撞树上了!”
二十分钟后,孙亦从床上坐了起来。
——他想洗个澡。
拍了拍脑门,他用脚将被子踢开赤脚朝浴室冲去:甚至他的脚都有些沾地板。
在享受沐浴的快乐前,他还不忘拉上了清武弘嗣的房门。
关上洗手间门后,孙亦将衣服放在洗手台上,一边打量着镜子中那个全身赤裸、憔悴不堪的自己,看着凌乱的头发、带点血丝的双眼……
他用双手盛住洗手池里冲出的水,将其全部泼在了镜面上。
那个孙亦消失了。
“哗啦哗啦……”温烫的自来水从水龙头冲入浴缸,被丢在浴缸里的毛巾沉在水底舞动。
孙亦的身上还在出汗,他感觉自己的世界有点混乱:就好像有什么东西侵占了自己的大脑。
待水位适宜以后,赤身的他双脚踏入了浴缸,轻轻关上了水龙头。
孙亦躺在浴缸中,不少水从浴缸中溢了出来,拍击瓷砖铺成的地面,发出一声声“啪啪”的脆响。
在这时,一股突如其来的、强烈的睡意却侵占了孙亦的整个身体。
真是不在时候!
他努力的想要让自己清醒起来,等洗完澡后在趴在床上入睡。
但“懒”却让他打消了这个主意。孙亦将湿毛巾盖在双眼上,他发出着轻微的鼻息。
孙亦喃喃道:“就眯一分钟……”
他睡死了过去。
孙亦做梦了:在梦里,他置身于一个完全空白的空间里,四面皆是由虚拟投影技术呈现的页面。
他的脚下还踩着一个“虚拟球场”。
孙亦开了个玩笑:“莫非老子被清武弘嗣给拐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