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模模糊糊隐隐约约地听出了天寿爷爷您想要表达的一个意思,就是说我这个梦魇恶咒的根源就在于人性先在就自带固有罪体的本身……?”丹宏问。“是的,这就是根源。人性的残破局限断裂欠然裂伤和悖逆等正是人性先在就自带固有罪体的表征和体现……而恶,魔,邪,凶暴,残忍,狠毒,血腥,冷酷等只是先在罪体的裂伤性征的造作和汹涌……”天寿老人说。“这么说来,要解除这恐惧梦魇的恶咒的关键就是要怎样去面对和解决这人性的先在固有罪体问题……?”丹宏又问。“正是如此。”天寿老人答道。“具体怎么面对和解决呢……?”丹宏问。“有两个途径和向度,一个是外在的理性,一个是内在的伦理。前者就是我们头上的星空,后者就是我们心中的道德律。人的理性是存在认识的局限性和悖反性的,他们永远也不可能完全透彻地理解那头上的星空。他们永远都处于理性的中间性而非终极性。那谁是理性的终极性呢?或者说理性的终极价值是什么?”天寿老人说。“天寿爷爷,你认为是什么呢?”丹宏问。“诚实说我是处于思维认识的未知状态和局限状态的……我只能谈我个人的一个偏向性,那就是上帝。”天寿老人答道。“要我个人的选择则是自然。”风甫老人说。“也就是天寿爷爷认为理性的终极价值是上帝,风甫爷爷认为理性的终极价值是自然。是吗?”丹宏问。“嗯”二老均点点头。“但理性来说,不管它是终极性也好还是中间性也好,怎么会与人性先在罪体的裂伤性等产生相关联呢……?”丹宏再问。“人行事总是结合理性和伦理这两条原则,基准和依据来运作的。光有伦理没有理性,就有可能好心办成坏事。光有理性没有伦理,就有可能变得过于冷硬无情而缺乏柔善的光辉和悯爱的温暖。所以二者是密不可分的,不应单只强调其中某一面的。理性与裂伤罪体的关联在于,它是一种从外在向度出发,来对裂伤罪体可能产生造作的危害性,进行提前性的防范监督约束制衡……比如一些防范监督约束制衡的制度,法规与措施等,就是人的理性的产物,也是人的理性的体现。其实法规措施等也是包含在制度内的,可以算制度的产物。当制度缺乏理性时,它对人性的先在裂伤罪体的防范监督约束制衡的作用,就大打折扣甚至丧失贻尽……制度的非理性就是专制极权独裁,制度的理性就是与专制极权独裁相反的东西。为什么呢?因为前者会对人性的先在裂伤罪体的造作和疯狂产生放大和扩张的效果与作用,而后者则会因彼此相互抵消,制肘,制衡,竞争和监督等而起到束律限制人的裂伤罪体的造作与疯狂的作用……但即便监督制衡有效,运作良好,人的理性也不应该狂妄和自负,因为它毕竟还是中间性而非终极性的,还是存在局限和悖逆的。所谓头上的星空,正是要照见人的理性的残破,局限,断裂,欠然,悖逆和渺小……正是要人在理性上要知敬畏和谦卑,要仰望那头上的星空,要看向那理性的终极性和终极价值的方向……”天寿老人说。“那伦理与人性的先在裂伤罪体的相关联呢?”丹宏问。“伦理是从人自身内在的向度出发去对自身裂伤罪体产生自我明了,律束,克制……它是对外在监督力量的一个很好的补充。因为外在监督的范围无论怎样都是存在局限性的,不可能把所有角落都监督得到。假如在一个监督不到的地方,比如一个寂静的森林,一个荒僻的角落等等,出现了一个美若天仙性感万分的高挑窈窕的美女……出于人皆有之的人性先在裂伤罪体的造作与汹涌的因素,同时出现于此的壮年男人,若无明了的心性与境界,十有八九皆可能会从内心里很原始很本能地激荡起邪恶,**,甚至残忍和冷酷……这个时候,伤害和悲剧是否发生,欠然和裂伤的罪体造作能否克制和律束住自身,看的就是伦理对他的内在心灵和精神的干预力量究竟是如何程度的了……因为这个时候他是完全不存在外在法律的监督,律束和制裁的顾虑,忌惮和压力的……一切只取决于自己本能的欲望与心中的道德律的搏弈与交锋的输嬴结果了……而通常情况下,本能欲望和欠然裂伤罪体最终获得胜利的可能性是非常大的……这说明人性的德性是注定脆弱的,人性的伦理是注定虚朽的……这也说明人的伦理是处于中间性而非终极性的。谁是伦理的终极性和终极价值呢?在我的个人偏向,还是上帝。”天寿老人说。“在我看,还是自然。”风甫老人说。“也就是说,天寿爷爷认为理性和伦理的终价值都来自于上帝,而风甫爷爷认为理性和伦理的终极价值都来自于自然?”丹宏问。“是的”二老均点头。“如果自然是伦理的终极价值,那么在前一个例子里,就会出现当壮男的**和恶念产生了,他应该去顺其自然地侵犯和伤害那个美丽绝伦的女子……至于事后他自然地感到后悔,自责,觉得对不起那女子,觉得不应该,虽说也有一种自然的趋于善的调节与平衡,但伤害,悲剧和不幸毕竟发生了……谁又能为那个无辜受到伤害,摧残乃至惨死的女子找回她应该获得和拥有的公平公正和公道呢……?一切都太迟了,无法挽回了……自然这只看不见的手就是在背后这样地调节和驱使着人……如果是这样,我认为超越的无私的公正始终难以会发生与实现,彰显……因为人的自然的本能就是趋自利。虽然他自然地知道错了,对不起他人,可他未必会甘愿赔上性命以求符合公正……因为那是悖反他自然的本能的……也就是说那是悖反自然性的……自然的欠缺和弊病由此就可见一端……而我认为,是否做到超越的无私的公平公正才是真正衡量是否是伦理的终极价值的标准。须知最大的伦理,乃是超越无私的公平公正地把人同等看待……而人先在罪体的欠然裂伤和朽弱的德性注定了他不可能做到这点……自由公平公正与超越的无私的悯爱是衡量伦理的标准,但人的德性的先天脆弱虚朽与罪体的先在欠然裂伤悖逆使人无法企及和达到那样的标准……也就是人的罪体的先在欠然裂伤悖逆等是人无论如何也无法跨越的一道坎,战胜克服超越不了,且因其固有性先在性而又无法追究,拔除……故只能加以明悟,防范,弥补和拯救。法律的制裁和惩罚,某种意义上也只是事后的弥补,拯救和事前的防范而不是对裂伤的罪体之根的拔除。同样,伦理的作用亦是如此。伦理的事后弥补,拯救就是悔罪和悔罪,亦可以说叫忏悔与救赎。向谁忏悔呢?当然不是向自然忏悔。而是向超自然的上帝,向这个理性和伦理的终极价值来进行忏悔……没有上帝的出手,人自身无法拔除掉自己的罪体。”天寿老人说。“自然这只看不见的手不能使人做到超越的无私的自由公平公正,难道上帝这只看不见的手就能使人做到超越的无私的自由公平公正……?”风甫老人问。“也不能。但这正是悔与赎存在的价值和意义所在。”天寿老人答。“那自然也会产生悔与赎啊,自然也可以悔与赎啊……何须上帝……?”风甫说。“面对自然的悔赎与面对上帝的悔赎是两回事。面对自然一则有可能因顺其自然而自己赦免自己,但面对上帝不可能会自我赦免;二则因自然不象上帝那样是一个情感性心灵性精神性的终极存在,而更多是一种规律性的终极存在,因而面对自然难以找到面对上帝时的那种心灵性的情感性的精神性的心灵慰藉感,被理解感。东方神州大陆的老子不是说过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吗?就是说天地自然是没有情感与爱的,它只是一种规律。好比西方所云的唯物主义。即精神心灵情感只是物质的附属作用,物质灭则其灭……那其岂不是本质为空?只是攀附物质而才得以存在……那么人一想到自己死后一切皆空,悔不悔,赎不赎都一样结局,那还真心悔赎个什么呢……?”天寿说。“就算是面对上帝悔赎,人亦有可能自己赦免自己。甚至有人悔赎的目的只为开始下一次作恶前的内心暂时安抚。即作恶施暴后被梦魇纠缠,为缓解这种状态和痛苦才开始悔赎。仿佛经那么一下,过往的罪孽就可以一笔勾销似的……于是又可以开始肆无忌惮地竭尽人性裂伤的凶残和疯狂了……这样的悔赎岂不只是为了方便自己能更平静地杀人?价值意义何在?真正的悔赎必须遵循公平公正,一命偿一命。自己好好活着,点损伤没有,就那么低头默念几句,诉祷一番,就完事大吉了?如果悔赎那样简单,轻松,那谁不会做到呢……?这样的悔赎不真不诚,不公平不公正,只会让犯同样毛病的人同病相怜地理解,而无法使更多的人信服……”风甫说。“这正是人性的欠然和裂伤的体现,跟上帝无关。只能说人的信仰不真诚,能说上帝不真诚吗?一切只是人在做,人在解释……上帝并没有现身,没有说你低头默念几句祈祷几句或做一两件好事来弥补就可以了就抵消了……怎么能把人的德性的朽弱归定为上帝的朽弱呢……?”天寿说。“那你岂不还是等于承认了即便人面对上帝悔赎,其实还是在听从和遵循自然的原则……?只要上帝不公开现身,事实上所谓信仰上帝就只是人在解释,人在操纵……而一解释一操纵,就必然会本着自然的有利自己的原则去牢牢掌控和行使最终解释权。这种情形下,再好的理论,思想,也是白搭,因为它们都会不可避免地被大权在握者朝着有利自己的方向去解释。比如自由公平公正,那是针我们的,不是针对你们的,我们可以享有那些,你们不能……比如断邪思去妄念灭**,那是针对你们的,不是针对我们的……比如真心悔赎,那是针对你们的,不是针对我们的……这样的例子实在太多了,不胜枚举……因此你纵然拥有,发明,创造了再好的理论,又有什么用?他们一样都可以朝着有利他们的方向去解释,你拿什么去跟他们争辩呢?拳头吗?他们最不怕的就是拳头……更何况还有比拳头更硬的枪杆子呢……所以呢,只有一个道理是真的,那就是弱肉强食优胜劣汰物竞天择适者生存的实力决胜原则和自然选择原则……这就是自然的本质之一。某些时候,理论是欺骗了人的,人人都是在向着自己不同阐释罢了……你以为有些人不明白你谈的那些理论吗?他们可清楚了,不定知道得比你还深……他们内心里也许其实也赞同你的观点,甚至比你还赞同,还偏激,还极端,还看到你都还尚未看到的东西和方面……但他们嘴上却在反对你,却表现出来与他们内心真实完全截然相反的主张和面目来……为什么呢?因为说真话轻则失去既得利益,重则掉脑袋啊……”风甫说。“这就是投机,而不是真诚信仰。或者说内心是在真诚信仰,但却没有真性情表现出来……怕失去利益,怕死,还怕殃及家人,族群……这说明还是人性的欠然和裂伤的问题,人的德性的虚朽问题,跟上帝无关……正如那些违背公平公正原则来自我赦免的人,不管犯了多大的罪,以为面向上帝祈祷几句就可以继续保留进入天堂的机会和可能,以为只要他们信了上帝就可以得救……那是他们的问题。上帝不可能抛弃公平公正这些原则而仅仅以信不信它为唯一标准……信自己就照顾,偏心,不信自己就不照顾就放弃甚至惩罚……这种理解跟拜码头拉帮派有什么区别……?我们信仰上帝只有唯一一个动机和理由,那就是需要一种超越人的私心的无私的公平公正。”天寿说。“我始终以为未经证实就不能下肯定断定。不知道就该勇敢说一声不知道,岂能将尚未亲见尚不知道的东西断定为实有?因此只要上帝一天不现身,我们就一天不能按以断定其为实有的方式来行事……不象自然,自然我们是看得到感受得到接触得到的……说依循自然那就是实实在在的……说依循上帝那就有点象是在猜想,推测和下赌注似的……”风甫说。“诚然,信仰是对未知的敬畏而不是对未知的肯定与断定。如果确定,那就不叫信仰了。因此信仰不是基于确定而是敬畏,而是一种个人的选择偏向。我偏向选择上帝,那是因为它是道德与秩序的依据,是伦理与理性的终极价值。”天寿说。“道德的依据也可以来自天道,自然。宇宙万物秩序亦然。混乱乃各力搏弈。此过程有的力变大,有的变小。大噬小,然后以己为核心,形成秩序。以此类推,层层延展……世界之本质就是一场规律,天道自然的规律。人之思维,精神,心灵亦如此。”“那人有否灵魂?”“不知道。个人偏向认为无。若有,何我们不知己前世之事?若某种原因致我们失忆,那和没有有何区别?既不能回忆起前世,亦就难信会有来生。只有短暂现在。精神心灵只是物质附带的能量特殊显现形式,只是物质能量在活动。故不存在什么看不见的不以物质形态而存在的幽灵。这是无法理解想象的。”“无法想象不代表没有。正如人无法想象无限是什么样……但宇宙或者真的就是无限的呢……”“那也只是或者,也许,可能……”“若精神心灵情感的本质为虚无,爱善正义道德等岂不是一场空无和荒谬?何要在受不公后掉泪?在绝望时乞求希望?岂不是自作多情?因着期盼能终有超越人之私心的公正的存在,能终有最终必有一死时的心灵慰藉宁静美好与希望,能终有一个一切人等各获与自身所为匹配的公正结果,能终有一个使逃脱人间惩罚的作恶者最终亦难逃的终极审判,末日审判……我要偏向期待有着上帝和灵魂的存在……因着我对于自己人性中存有魔恶因子的确认,我确信悔罪与赎罪是有存在的价值和意义的,因而上帝的存在有价值和意义的。因着我对于自己精神的可靠性与安全性的没把握,我要偏向期待有着上帝的存在。因着我的心灵时常会陷入莫名的空虚和不听使唤的即将坍塌崩溃与快疯掉的可怕感觉我要偏向期待上帝的存在。因着我确信单凭我的个人自由意志走下去我必将陷于疯狂荒谬和虚无我要偏向期待有着上帝的存在。因着我对于任何作恶者都难逃梦魇恶咒纠缠的痛苦与恐惧我要偏向相信有着上帝和灵魂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