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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八十七章:丹宏遭难

正当乐艺雅戏团的事业搞得轰轰烈烈,蒸蒸日上,歌舞升平,气象万千,如日中天的时候,麻烦还是降临了。起因是丹宏在一个剧目表演中涉嫌了对专制君王的暗讽与鞭笞。丹宏本人亲自参与了这个剧目的主角的表演,并在独白中对每一代继承王位的君王是仁君还是暴君的不可预测性表示了心中的担忧和无奈。甚至还发出了这样的感叹:“就算新登基的君王是仁贤,温善,慈爱,悲悯且有高洁品德的人,但天下苍生的福祉也不是他一个人就能办到的。他毕竟只是一个人,又没有三头六臂,无边法力,不可能事事亲为地为普天之下每一个民众百姓做事,最终还得要靠他下面的层层官僚与办事人员来做这些事。可是只有一个君王的仁贤,温善,慈爱,悲悯,纯净和高洁品德是远远不够的,还得要他下面的所有层层官与办事人员全部都是仁贤,温善,慈爱,悲悯,纯净和品德高洁的,然而这一点是可能的吗?”

他还在独白中继续提出了这样的疑问:人与人之间真的有绝对的君子与小人之分吗?真的有绝对的贤人和圣人吗?真的有绝对纯净纯洁的人吗?真的有绝对的道德者吗?真的有绝对全善全知全能的人吗?如果没有,又何来圣君明君与贤君之说?如果没有,又为何不制衡他手中的绝对权力?

这样的大胆表演迅即被人呈告上去,朝中大为震怒,各层官僚均义愤填膺,纷份表示非要严惩这个内在里长了反骨,说话又不知天高地厚的黄毛小子不可,最好的惩罚,律戒与警示就是治他死罪,以杀一儆百,好叫那些有同类观念与想法的人不敢再胡言乱语,信口雌黄。

既然是朝廷治罪,秘官亲审,连那些参与操控乐艺雅的财利团体,江湖大佬,黑恶势力也不敢造次了,纷纷先行将丹宏捕捉,意欲让他一人顶罪,从而保住乐艺雅这株摆钱树不受牵连。然而朝廷秘官不接受这个做法,定要将容纳和允许丹宏这样表演,独白的乐艺雅戏团全员也要加以追究,戏团当家和众元老们更是首当其冲。各财利集团与黑恶帮派的大佬们遂不敢再多言。大家从心里都恨透了丹宏。有大佬甚至放言,就算朝廷不治丹宏死罪,他们也会派人将他做掉。

而胡恭谦与众元老们对丹宏的仇恨和怨毒之深,也是无法诉说的,直骂斥他是一只坏老鼠毁了一锅好汤。有愤怒者甚至声称恨不能扒他的皮,食他的肉。而戏团上上下下,包括那些曾经对丹宏竭尽阿谀奉迎,谄媚讨好,肉麻赞美之能事的团友们也纷纷将愤怒与仇恨的矛头一致对准丹宏。只有哲永,郑量,楼怀琴和岳曼采没有说过丹宏什么。胡今悦则直怪怨丹宏不该说那些话,表演那些内容,现在把大家都一道牵连了,实在是不明智和不应该。她气愤而又痛心地对丹宏说道:

“你也别怪我要与你划清界限了,我也是爱莫能助,连自身都难保,还害得我爹及各位叔叔们并全团成员都与我一同遭罪。坦白说,我心里真是恨你得不行,你实在是把我们大家都毁了,全葬送了,就因你的任性胡为,口无遮拦,不分场合,肆无忌惮……你教我如何从心中能够原谅得了你?”

丹宏低头默然不语,只是连连点头躬致赚:“对不起,对不起了……”

岳曼采其实在心里也是有点怨丹宏的,认为他的确不够明智,便在探访他时悄悄对他说道:“那些话就算你说得再对,再正确,再合理,也不应该是在对外公开的表演场合中说呀。私下里说说,大家也是能意会的,何必要置自己的生死与前程于不顾,非要这样冒死地大胆说一回呢?这样除了白白陪搭上自己的性命,又能起得到什么真正的效果,作用,价值和意义呢?一般的民众百姓才不关心那些东西呢,他们只管能够不挨饿,不受冻,能够吃好,喝好,耍好,平平安安就行了。你跟他们讲又能起到什么作用呢?基本上是对牛弹琴啊。而对达官贵人们就更讲不得了,他们本来就是那一套东西的受惠者,得利者,你这样说岂不是主张要取消他们的好处砸毁他们的饭碗吗?他们能够饶得过你吗?”

丹宏听了曼采一番话,心中便颇不是滋味,没曾想她在这个事情面前也变得圆滑了,也变成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人了,也变成所谓的识时务者为俊杰了,不禁有些失望,心想这正是一个让她不要太迷恋自己的机会。再说同她故意反目为仇,反而在当下的情势下保全她……便厉声说道:

“你不用来教训和指导我,也不要把你的观点强加在我身上。你要是觉得我连累了你,我在这里对你说声对不起,我也不是故意的,我也没想到情形会变成这样。如今我大难临头了,你就变成是这样一副腔调了。说实在,我心里对你失望透顶。你跟你那个表姐胡今悦又什么区别呢?完全就是沆瀣一气,一丘之貉。你如今休要再多说太多什么,我现在终于看清你是个什么样的人了,你走吧,不要再让我看到你……”

“玉松哥,你……你怎么能这样说呢?你以为我怕死吗?你要这么认为,我现在就决定跟你一起受审,一起受死。”曼采激动地说道,抱住丹宏就哭了起来。

“你在这儿假惺惺地装柔善心肠了。你我如今是不同阵营的人,观念上就是如此。老实说,你我的价值观念并不一致,是完全生活在两种不同观念世界里的两个人。我不可能勉强自己来屈就你,你也不必要勉强自己来迁就我,那样做完全没有任何价值和意义。我信的是神圣的造物主,你搞的是烧香化纸物求保佑那套。而你那个表姐胡今悦虽然在价值观念上同我有某些相似之处,但她的人品和行为方式,哼哼,通过这件事情,让我对她彻底失望和寒心……”丹宏冷冷地说道。

“但我是真心爱你呀……”曼采说道,眼泪就夺眶而出。

“但我并不爱你的呀,所以就别在这儿勉强我和自作多情了,还是赶快回去吧,回到你那有着血缘血亲关系的亲人们的怀抱里去吧!”丹宏说道。

“你……”曼采气得说不出话来。

“还站在我面前干什么?你给我滚!”丹宏厉声喝道。

曼采怔怔地看着丹宏,然后怒目圆瞪,眼泪止不住地喷涌而出。她转身哭喊着跑了……丹宏下意识地伸手想拉一下她,终于还是拉了个空,他心里非常难受,却在内心里说道:“曼采,但愿你理解我的用心。此番如果我受难,定然会在另一个世界将我的苦衷讲与你听。”

“你们也去吧,不要在这儿陪着我,与我一同受难受死。”丹宏又对身边的哲永与郑量二人说道。

“兄弟,你说什么呢?还把我当生死与共的兄弟吗?要是还当,就别再对我说这些。我现在要是走了,你叫我今后还有什么脸再活下去?我愿意跟你死在一起……”哲永说道。

“我也是……”郑量说道,眼里也是泪光闪闪。

“两位兄长,丹宏对不起你们,连累了你们害了你们啊……”丹宏说道。

“什么连累不连累的?谁连累谁啊?我还觉得是我连累了你呢。那剧目我们不是一起共同创作的吗?怎么就把创作的功劳全部都揽到你自己的头上去了呀?你如今就想否认我也是创作者之一了吗?我告诉你,连门都没有呀。”哲永说道。

“我……我也是参与者呀,我虽然没有提笔,但我也在跑腿呀,也在参与着凑合着此事啊……”郑量说道。

“量哥,其实你最冤枉和无辜,那剧目的编写和创作完全就与你是无关的,你又何必害自己同我们一块受罪受难受死呢?”丹宏说道。

“兄弟,你要这么说就偏心了,就不是一个标准一视同仁地看待我和哲永了。为什么你就要把哲永当作生死与共的兄弟却就把我不能?你知道你这样说会伤我的心吗?”郑量说道。

“量哥,你真傻……”丹宏紧紧握住了郑量的手,眼泪流了下来。

而楼怀琴却至始至终没说什么,只是默默地做事,每天按时给丹宏三人送饭菜。丹宏想对她说点感激的话语的,她却用手指抵住了丹宏的嘴,不让他说……

“别说太多,费精耗神,好好养好体力和精力吧。现在说什么都没用。我会在外面尽己所能地努力的……”怀琴轻声说道。说罢收拾了碗筷,匆匆转身离去。

这边胡恭谦先是找到那个最初带他们戏团进入碧京城的那位官爷,又通过他并向上花了不少钱去打通关节。终于得到朝中一个权贵的答复,戏团所犯之错乃在于没有严格审查就让剧目通过,实属粗心大意,玩忽职守,虽然有错,但错不致罪,因此理应从轻处置,但今后必须要自我反省,严格把关审查,务必杜绝再有此类事件发生。所以最终的判罚和处置就是内部反省与整顿改进。胡恭谦终于舒了一口气,便集合戏团众人宣读了上头的处置意见,并照着那意思去做。之后又与众元老商议后,一致宣布将丹宏,哲永,郑量三人永久除名,逐出乐艺雅戏团,从而撇清他们同乐艺雅戏团的关联,免得再惹火烧身。

而丹宏这边的处置意见还没有下来。胡恭谦既然已经宣布将他三人除名,也就意味着他三人与乐艺雅戏团再无任何关系,因此也就不再对他三人有任何的帮助救助和接济义务,同时也不准戏团里的任何人私下去接济和帮助他们,一经发现,立即除名。然而狱卒和牢头等却是时刻在等着受纳些打点钱的,见未有人送来,而丹宏三人的所得早在事发之后就被戏团截取充公,统一作向上开罪的打点,他们身上哪里还有余钱?见捞不着钱财,牢头和狱卒等便变着法地以各种不同的借口和理由来折磨丹宏三人,常常打得他们皮开肉绽,遍体鳞伤,还不准他们方便小解,要屙要拉就往自己裤裆里进行。三人被折磨得苦不堪言,生不如死,痛不欲生,又狼狈不堪。最后弄得连狱卒们自己都闻不下去那气味了,才勉强弄来装屎装尿的桶子,搁在他们的狱房里,让他们就枕着又脏又潮又布满着虱子的乱草,伴着自己屎尿的气息去入睡。

楼怀琴这边也并没有因为胡恭谦及众元老们的禁令而在心里停止对丹宏三人的帮助的念头。待到整顿改进行动渐趋尾声之时,她终于揪到了时间和间隙,于是立刻行动。她想:若只是打点牢头与狱卒,并不能使丹宏三人得救,而且也容易被人发现自己是在违反戏团禁令偷偷接济他们。然而不使点银子,他们在狱中的日子就定然不好过,只怕还挨不到审判之日,小命就早都已经戳脱和报销了。想到这里,她便带上钱悄悄出了门,找到一个平素颇为交好又信得过的人,给了他些辛苦费,然后将打点牢头和狱卒的钱交给他托他带去。牢头和狱卒收了钱,也就对丹宏三人减轻减缓些了折磨,伙食也稍微给他们改善了一些。

有时怀琴还弄上些好吃的托那人给丹宏他们带去补补营养,健健身子骨,自然也少不了要同时给牢头和狱辛们带上一份好处去。她宁可自己省吃俭用也咬牙坚持着,就这样一直进行着暗中的帮助。

然而她毕竟所攒有限,怎么也架不住对牢头狱卒们无尽贪婪胃口的满足。再说对于丹宏三人的最终判罚命运他们也作不了主,所以必须还得要向上打点才行。

但此时她也早已囊中羞涩,拿什么向上打点呢?她猛然想到自己匣中还有母亲给她的一些嫁妆饰物以及祖传多年的玉器珍物等。便将一些东西变买为钱就着剩下的一些玉器珍物,悄悄找到先前那位将他们带进碧京城演出的那位官爷,将这些东西交与他,并托他找关系帮着向上打点。为此她耗尽了自己所有的积攒和珍藏,一切就只能听天由命了。所幸的是这种关系的层层托找最后终于到了翰林院编史朱汝章这里。朱汝章对替怀琴托上来的官员说道:“银子和东西你就先收回去好了,退还给那姑娘,这事我也没有把握,得先问问曹大人看看。”

“这点银子和这块碧溪玉环,就算是孝敬曹大人的。”那官员说道。

“曹大人的秉性和脾气你难道还不清楚吗?你给他银子和东西那就是在侮辱和贬低他。话说这事也轮不到我们翰林院来管,不过我可以替你们向曹大人问问,看他有没有什么办法?”朱汝章说道。

朱汝章口中的曹大人正是当年在翰林院任编修并颇得林震雄欣赏的曹恒擎。当年林震雄为了考验他的定力和原则还特意叫来碧京四大名妓之一的慕亦诗来诱惑他,没想到他最终还是没有被这诱惑牺牲掉原则。从那之后林震雄就更为欣赏和重用他了。如今他已是翰林院主史,虽然是只负责管理文书传达,修整和史藉编撰一类事情,但因着他受林震雄的器重,一些国务大事有时也会找他参与商议,所以朝中不少达官显贵,权臣重胄也不敢对他有所小觑,更惶论寻常各级官僚了。

曹恒擎得知此事后,甚是惊叹和佩服于这个年轻人敢说真话的勇气,胆量和正义感,这点还颇跟当年的自己有些相象。自己当年不也是向震雄太子讲真话反而还被他赏识的吗?如今震雄太子已做国君,不但在鼓励讲真话这个问题上没有收敛和保守,反而较之以前还要更加激烈些。再加上王后天香夫人更是如此之人,因此在她的枕边风下,震雄国君对此种事情的态度那还用得着多去疑虑吗?想到这里,他决定要帮助一下这个敢说真话,勇敢无畏又充满正义的年轻人。

“这小子敢用生命为一种信奉的原则去坚守,这才是一种真正愿为信念信仰去殉道的精神。哪象那些表面讲对信仰忠诚私底下却是无龌龊不作,无投机不搞的伪善之人?比之这些人这小子不知要强上多少倍?连我都自叹有些不如他啊。”曹恒擎说道。

然而怀琴却因在暗中偷偷帮助丹宏三人一事被人发现并向胡恭谦及众元老告了密。胡恭谦及众元老气愤不已,一怒之下,就将怀琴也进行了暂时除名,逐出了乐艺雅戏团,以作为对众人的警示,任曼采等人怎么劝说也无济于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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