塞丽娜大妈体壮如牛,但本质上还是一个女人,所以对破门而入的格雷,一个男人本能上有些害怕。
但那只是一瞬间,在这个在格雷认知上可以说是黑暗的年代显示了他凶悍和撒泼的一面。
虽然没有什么动作,她嘴里那些没有什么学识,但依然恶毒的话语破口而出,及其的难听让人生厌。
“真没看出来,年纪不大,你家里遗传的教养却超过了你的母亲啊,早点这样做,也不至于落魄成这个样子!”
珍妮也许不懂是什么意思,但珍妮的母亲看到格雷那个刹那带有希望的眼神此刻黯淡了下去。她低头不语,浑身颤抖,紧握的拳头甚至将下摆的裙裤撕扯出一道道裂缝。
她很想反驳,但寄人篱下的困境让她还没有说出口的话软弱无力。
格雷来到她们的面前,看着珍妮那双乞求的目光心中一软,喷涌而出的愤怒再也压抑不住,反手一个耳光重重的抽到了塞丽娜的脸上。
塞丽娜只觉得天旋地转,重心保持不住,跌跌撞撞的摔倒在摆放花瓶的四角桌上,双手死死抓住桌角的边缘,想维持住自己的身形,但因为身体过重,纤细的桌角支撑不住塞丽娜的拉扯之力,只能顺势而倒,砸在塞丽娜的身上。
伴随着花瓶落地崩裂的清脆声,塞丽娜杀猪叫的声音响起。
她像是地震般的爬起,带动房间的颤抖,随手操起花瓶的碎片,带着同归于尽的气势对着格雷冲了过来。
就在这关键时刻,一张带有褶皱,不知道被多少人摸过的肮脏纸片被格雷狠狠的甩落在她的眼前,遮蔽了她的双眼。
那是一张面值五块的纸币,上面画有面露微笑的爱德华大帝的面容无声的看着塞丽娜大妈,让她的叫喊声亚然而止。
从没有见过这番操作的塞丽娜有些不知所措,她将贴在脸上的钞票紧紧的握住在手心,茫然的看着格雷,有着千般话语,却感觉怎么也说不出口。
“你应该听过我的一些传闻,虽然有些部分都是无稽之谈,但我很认真的告诉你,我可以有一百种方式让你在这个城市呆不下去。”
房间里的三名女性角色都被格雷说出的这句很有气势的话给震慑住了,虽然一时间没有回想起这个叫做格雷的小子究竟有什么值得称道的传闻,但这不妨碍塞丽娜大妈咽下将要脱口而出的咒骂。
这是她多年生存的本能智慧,不怕一万,就怕万一。自己的背景赌不起事情失控后所能承担的后果。
塞丽娜想起了自己与周围的邻居闲聊时听到的闲闻逸事。
一个落魄的年轻人被人欺负踩在脚下,不得已取出挂在自己脖子上的魔法石,画出法阵之后,伴随着魔法阵光芒闪烁,一个打扮得体,身穿礼服的老人显现出来,用着颤抖的声音问道,是少爷你吗?
那帮邻居信誓旦旦的保证都是从书上读到的故事,而能读书识字是只有富人和贵族老爷们才能干的事,更何况能够将这类趣闻写在书上必然是发生过的事情。
高贵的人没有必要在这种和自己完全没有关系的事情上欺骗自己。
而且,那是五块钱!
塞丽娜犹豫了,但手上的动作毫不迟疑,将花瓶的碎片扔下,来到珍妮母亲的身边,伸手穿过珍妮母亲的腋下,将珍妮的母亲搀扶了起来。
她用一种底层人民特有的淳朴笑容面对着格雷,红涨的脸色散发着一种很是憋屈但又不知道该怎么办的窘迫。
格雷突然觉得很不是滋味,心中有着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酸楚。房间里一股莫名的霉味在此刻是突然的那么强烈的钻进格雷的鼻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