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锦最终还是没有和季正则一起吃那顿家宴。
哪怕晌午的温度再高,院子里的石板还是冰凉的,华锦跪的时间有点长,膝盖受了寒气,不及时拔除寒气,容易落下病根,因此路望舒一直在楼上照顾她。
“嘶”接触到滚烫的毛巾,膝盖像是针扎一样又疼又麻,华锦忍不住抽了一口冷气。
路望舒蹙眉,看着华锦膝盖上的青紫,手上动作轻柔的为华锦敷热毛巾,说道:“我只能紧急给你处理一下,下午你直接去仲先生那里,他有办法彻底拔除寒气。”
华锦知道轻重,刚才进来的时候,她的腿都要没有知觉了,一个处理不好,她以后都别想正常的跑跳了,更别说那些极限运动。
“先让华显荣得意两天,我非得收拾了他。”华锦接过路望舒手上的毛巾,神情语气格外平静,似乎半点不生气。
她的眼睛像一潭平静的湖水,可是湖底却隐藏着惊涛骇浪。那是暴风雨前的平静。
路望舒向来不在谋划上担心华锦,只要给她一点点拨,华锦就能把余下的事情全部做好。
母女两个也不在乎华善从和季正则聊的怎么样,等华锦的膝盖好了一点之后,路望舒直接带华锦从后门离开华家。
季正则心不在焉的吃完了一顿“赔罪宴”,满脑子想的都是跪在地上的华锦,连华善从和他说了什么都没记住。
好在季茂行靠谱,凡是华善从想要攀交情的事情,他都打着哈哈敷衍了过去,没让另外三人看出季正则的走神。
一顿饭结束,季正则几乎是立刻告辞,连华善从的挽留都没考虑,直接带着季茂行驱车离开。
华立明看着一骑绝尘只剩尾气的跑车,问华善从道:“爸,我们和季家这算是扯上关系了?”
华善从瞪了他一眼,没好气的说:“扯上什么交情?季茂行和华锦一起跪着的交情吗!季家兄弟全程对攀交情的话都不接口,什么意思你看不出来吗!”
“您是说季家不想和我们扯上关系?”华立明担忧道,“那怎么办?”
“有什么怎么办的!”华显荣记恨季茂行的蔑视行为,咬牙道:“眼睛都长在头顶上了,还以为世家贵族多么好呢,说话一个比一个难听,这样的人家有什么可交往的,还把咱们几个弄得和孙子似的!”
“不懂就别乱说话!”华立明狠狠一拍华显荣的后脑勺,“知道季家多大吗,他们随便从指缝里漏出来一点项目,都够华家吃两年了!”
眼角看到华善从越来越不满的脸色,华立明立刻讨好的笑道:“爸,显荣就是年轻气盛,没别的意思。”
“哼,我看他是不知道天高地厚!这就是你教出来的好儿子?简直和你一样扶不上墙!”华善从没达到目的,还被季正则落了面子,心里火气正盛,一次骂了俩。
被骂的两个人神色讪讪,半点不敢还嘴。
华善从盯着华显荣看了半天,寒声说道:“我再给你一次机会,如果你再做不好,那就从公司滚蛋,把继承人的位子让给别人做!”
华显荣脸色一白,知道这次华善从动了真格。
“哥,这不是回家的路吧。”回去的时候是季正则主动提出开车的,终于不用给季正则做司机,季茂行欢呼雀跃,二话不说钻进副驾驶,结果他刚闭眼睛眯一会儿,再睁开就发现他哥没打算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