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太子殿下的话,陛下是心疾又犯了...”太医听了宋瑾程曦二人的谈话,心中对程曦生出几分敬意,便也没有继续满着程曦皇帝心疾的事情。
“心疾?”程曦似是受了惊吓,蹙紧了眉头,急切地追问道:“父皇什么时候生的这种病?不知为何又犯了?”
“这都是老毛病了。殿下有所不知也是正常的,陛下严令禁止此事外露,知晓的人寥寥可数。”太医叹了口气,又继续道:“这些日子以来,陛下调养的很好,本是不应当再犯了的...今日陛下又犯不知是为何...”
“...”程曦想了许久,犹豫了一番才问道:“我一向是不识药理的,敢问御医大人,心疾之人可否食鱼?”
“自然是可以的,吃鱼还大有好处。”太医答道,又问:“不知殿下何出此言?”
“说来惭愧...今日我与皇兄各自呈了一道菜给父皇,我呈的菜乃是西湖草鱼。父皇今日被鱼刺卡住了,还是多亏了皇兄见多识广,让父皇喝了许多醋,父皇才好些了的。不然,我也难辞其咎啊。”程曦痛心疾首:“其实我却怕父皇是因为我的过失才又加重了心疾的...唉,若是我也同皇兄一般体贴,呈上的是烤羊肉那般好下咽的菜式就好了。”
“太子殿下方才说什么?”太医似乎是听见了不得了的事情,连忙追问:“陛下吃了羊肉?又喝了很多醋?”
“是呀。”程曦被太医这一问问愣了,又木木地道:“父皇还赞赏皇兄的羊肉,吃了许多呢。”
“那可不得了啊,那可不得了。”太医喃喃道:“老臣知晓陛下是为何心疾加重的了。”
“为何?”程曦听见事情有些眉目了,便是追问道。
“羊肉本是大补之物,醋也是去病良品,可两者是万万不可一同而食的。二者若是非要一同吃,那便是要害人心的。旁人或许不妨事,可是如陛下这般患有心疾的人,那可是大伤啊”太医着急地解释道。
程曦沉吟良久才问道:“敢问大人,皇兄可知晓父皇心疾之事?”
“大皇子殿下是知晓的。”太医直接回答道,脑子中却闪过一个念头,忽然慌了神:大皇子一向是知晓陛下患有心疾,虽说羊肉与醋不可同食之法知之者鲜矣,可大皇子熟悉药理,不会不知。羊肉是大皇子所呈,醋是大皇子所喂...此事关乎皇家颜面,太医更不敢往下想了。
“我知晓了,多谢御医大人。”程曦眉头紧锁,道:“此事事关皇家子孙,还望大人务必守住秘密才是。”
“老臣知晓,老臣知晓。”太医心里犯嘀咕,大皇子分明看上去孝顺纯良,怎么会做出如此不孝之事?难道真是与立储之事有关?太医叹了口气,暗道皇家险恶,父不为父,子不为子。
“我还有一事想要拜托大人。”程曦见太医神色有变,继续道。
“太子殿下请讲。”太医道。
“皇兄此番是错了,可就怕是一错再错,还望大人帮我,让皇兄少见父皇才是。”程曦顿了顿继续道:“我若是去阻止皇兄见父皇,唯恐惹人生疑。”
“这是自然,太子且宽心,老臣会将事情办好的。”太医见程曦此时此刻还在替父兄着想,又反观大皇子,心里叹了口气。太医又想起程曦平日的好名声,心中又生出敬意,又是联想到如今程曦是太子,心中便是认定了这个未来的天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