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心示意她稍等，之后从旁边的座位上，取来纸和笔，递给了赵灵音。

“谢…谢。”

赵灵音借过笔，快速写下一行娟秀的字。

“但是纯阳体属于仙道时代，现在不适合修炼。”

“是的。”

单凭这一句话，吴心就已经断定，这赵灵音或许智商有些问题，但知识储备上，绝对不俗。

“我可以和你过招吗？”赵灵音如是写道。

吴心苦笑道：“姑娘，你的实力远超于我，我会被你打死的。”

赵灵音摇摇头，写道：“我的真气，会控制在凡胎境一重，不会伤到你的。求求你，我想多了解纯阳体，看能不能让自己，变得更强。”

变得更强？

武痴？

“为什么要变强呢？”吴心问道。

这一次，赵灵音竟然流利的说话了。

“因为妈妈说过，灵音很笨，要是不能一直变强，就会被抛弃。”

吴心微微一愣，旋即想起来，

赵灵音的母亲是宫女，而且在赵灵音八岁时便死于宫斗。

万幸赵灵音有惊人的武学天赋，并在十岁就立下大功，得到赵不死的关注，否则，在那混乱的后宫里，她是活不到今天的。

更有可能，就是因为赵灵音心思单纯，把母亲的话当成唯一的教条乃至信念，所以她从小到大，想的都是如何变强，也因此，才能不断突飞猛进。

这…

吴心露出一丝苦笑。

此时，他的很多困惑都解开了。

比如赵权对赵灵音的兄妹情，还有为何赵权确信，只要那合婚贴加一句‘你娘在也会这么说’，就能让赵灵音乖乖听话了。

说到底，这就是个把母亲当成唯一依靠，哪怕母亲去世，也依旧坚持母亲的教诲而活的单纯姑娘。

那我算什么？

带恶人？

小人？

奸诈之徒？

吴心甩了甩头。

他很清楚自己的目标，死一人，止干戈。

为了避免秦赵两国开战，不让数十万乃至上百万的将士家破人亡，自己必须克死或者废了赵灵音。

可是，

此时此刻，吴心觉得，哪怕死的那人是自己，自己也不会如此纠结。

又或者，这个赵灵音哪怕有一点毛病，也能让他下定决心。

但眼前这个她，自己如何下手？

“怎…么…了？”

赵灵音鼻头抽了抽，有些失望道：“你…不…不愿意吗？”

她上前几步，拉了拉吴心的衣袖，怜声道：“求求…你，我…想变得…更强。”

“我…”

吴心抬起头，微笑道：“没问题，我陪你。”

“哇！”

赵灵音激动的跳了跳，欢喜道：‘太…好了！”

说着，她便拉着吴心，往殿外跑去。

与此同时，吴心在心底道，

等陪她练完，再按照原计划执行，算是一点补偿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