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芳答应还是起来说话吧！”德妃嘲讽地说道。

还真听到德妃这种语气，心中害怕，身子跪的更低了。

“臣妾不敢。”

德妃听到曾经伺候自己的宫女，在自己面前一口一个臣妾，心中膈应无比，像吞了一只蟑螂一样恶心。当初的家生奴才，如今竟然和自己一个身份了。德妃深切地体会到了安雪依早上的感受，这还真是挺会顺杆往上爬的，以前倒没发现。

德妃冷笑道：“不敢？还有什么你不敢的？”

还真委屈着声音说道：“臣妾这么做都是为了娘娘啊！”

德妃听了这话，快被气笑了：“为了本宫？所以你就爬上皇上的床，给本宫添乱吗？”

“娘娘可否给臣妾一个机会解释，免得误会了臣妾。我在娘娘身边伺候了这么多年，娘娘是知道我的。”

还真提起往日的主仆情谊，希望德妃能网开一面，给她机会解释。

德妃也冷静下来，说道：“你说吧，本宫倒要看看你怎么解释。”

“我知道娘娘这些日子不好过，珍儿小姐要入宫来······”还真知道自己的那几句“臣妾”刺激了德妃，又不愿再用回“奴婢”的贱称，于是便用了折中的“我”。

“够了，本宫不需要你提醒我。”德妃震怒地一拍桌子。

还真胆怯地看了眼德妃，接着说道：“那日我送安贵人回明辉堂，意外听到安贵人要借生辰之名，扶持自己的宫女绮雯上位，以此来固宠。若是明辉堂再出了一个宠妃，安贵人就不好掌握了，娘娘所筹划之事，也会平生波折。”

“我一心为娘娘分忧，迫不得已，才······”

还真情深意切地说道，一副忠仆形象。

德妃心中冷笑，她在后宫之中这么多年，什么手段没见过，岂会相信还真这三言两语，就算为了破坏安雪依的计划，又何必如此，明明还有其他的手段。说到底，还是这还真私心作祟。

不过，德妃此时已经彻底冷静下来，懒得去戳破还真的谎言，就算此时撕破脸，自己也不能拿她怎么样。皇上既然给了她芳答应的身份，说明对她暂时还是有兴趣的，自己要是做了什么，却是平白惹皇上不快。

德妃眼前还有其他要事处理，没工夫跟区区一个奴婢攀扯，于是便不咸不淡地说道：“栖霞阁还空着，你先住过去吧！”

还真有些不满，栖霞阁位置不好，仅仅只有傍晚时分，才会有阳光照射进来，白天阴暗。不过此时也没有她讨价还价的余地，只得先谢过德妃，准备慢慢赢取德妃的信任，给自己换一个好一点的住所。

缓缓退出门外，还真听着宫人们对自己行礼，叫着“芳答应吉祥”，心中痛快。就算是平日里最得娘娘信任的素心，也不得不对自己低头，只是素心眼里的失望怜悯让自己十分不舒服。

还真难得的直起身子，挺胸抬头，志得意满，回到自己的屋子，收拾了一些首饰细软，搬进了栖霞阁。

小时候听府外的穷酸书生说什么，王侯将相宁有种乎，她那时不太理解，如今却是切实体会到，是啊，自己跟那些小主娘娘相比，根本就不缺什么，都是一张嘴两只眼睛，凭什么自己就要低人一等。她就是要让别人看看，她也可以做主子。

在栖霞阁一个人孤零零地坐着，到了午饭时辰，有宫人送来了答应位份的饭食，并没有克扣。比当宫女时候的饭菜丰盛多了，还真十分满意。

还真用完膳食，第一次不用伺候人，舒舒服服地睡了一觉。等下午醒来的时候，听说是皇后娘娘从内务府拨了宫女太监过来，让她挑选。

还真兴高采烈地出了栖霞阁，准备挑几个老实的奴才伺候，却没想到，被翊坤宫的大太监福海给拦下了。

“你做什么？”

还真喝问道。

只听得福海不慌不忙地说道：“不知小主有何事要出去，德妃娘娘正在外面安排事情呢。”

还真理直气壮地说道：“皇后娘娘给我派了人来伺候，我自然是要去亲自挑选的。”

福海笑呵呵地说道：“那就不劳烦小主了，德妃娘娘正在前殿挑选呢。芳答应伺候娘娘这么多年，娘娘最了解答应的秉性了，所挑的人，定会使答应满意。”

还真知道，福海在宫中向来只听德妃的话，这次肯定是德妃娘娘授意的。

还真知道，自己是没法出去了，只得恨恨地回到自己的栖霞阁。

傍晚时分，一个太监一个宫女，由福海领着，来见还真了。答应的位份，贴身伺候使唤的便是只有一个宫女并一个太监。

“还不快给芳答应见礼。”

只见那太监、宫女跪下行礼道：“奴才（奴婢）小喜子、芙蕖见过小主，小主吉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