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月梢这边,会议进行的并不顺利。
原本谈好赔偿金的“校友”突然亮明了真实的身份,自己根本不是柳月梢大学时期的校友,而是借助公司另一人的信息,骗过了从来没有见过他样貌的柳月梢。一套信手拈来的身份,实则不过是他在公司另一人那里听到的耳闻。此人虽然同样负责项目的跟进,然而却不是与柳月梢团队共同合作的项目;这让并未对此人身份产生过多疑虑,只一门心思将精力放在项目开发方案上的柳月梢,心中不由怒火中烧,直叹自己大意失荆州,思虑路不够周全。
既然首谈失败,双方又彻底撕破了脸面摊了牌,作为违约方的“校友”便率先下场开撕,趾高气昂地谈起条件道:“贵司当初给到我司的三套合作方案以及具体操作的进度,很抱歉都不能给我司提供实质性的帮助。既然没有实质性的帮助,那么便不存在我司决定解约的事,贵司索要赔偿金的款项在我司看来,完全是不合理的,我司有权拒不赔偿这次金额。”
目光森然地笑望着那名所谓的“校友”,柳月梢按下身边情绪激动想要起身质问的团队成员,凛然开口道:“既然梁总提到了方案跟进的事,那我便在这里好好跟您谈谈何为需要赔付的违约金。也请您认真听清我所陈述的一切,会议助理也会全程记录好我所说的一切,万一有朝一日对簿公堂,我司也好将今日的视频留作证据。”
“你所说的三套方案,从目前的进度以及你们团队签下的各项试运行文件,以及各物料人力调配在产线实际的表现,目前看来已陆续开始达到贵司生产线所需求的标准,请问何来不适配一说?此为其一。”
“其二,我司既然作为一个信息咨询类服务公司,为客户提供相关专业资讯信息,不仅仅是我司的服务项目经营范围,更是我司数千员工工作的重点所在。既然端着这副碗筷吃饭,靠的就是过硬的技术与专业的水平;如若没有这个金刚钻,我司也并不会承担根本负不起责任的瓷器活!我司郑重承诺给到每位客户一视同仁的精益水准,不轻易看清每一位客户的根本潜力。况且,前两次的方案都是你梁总轻易拍板定下的,第三套方案更是经由你手报给了贵司董事长江董事长批示,在此之后我司才继续为贵司提供技术跟进服务,就连定下最终方案的服务费都已全部结清,此时又何谈方案不满意这些空口白话?此为其二。”
“其三,此次项目开始前,贵司与我司便已就项目中需要达成的一致目标签订了协议,有双方公司公章为证。既然白纸黑字清楚写明了条款,柳某实在不懂梁总一口咬定否认是何含义。项目进度进行一半,梁总你拒绝提及更换代理商和物料供货商,只凭只言片语便提出单方面解约,甚至不看合同中的条款便妄想保下这笔违约金,将此项目的单方面解约大事化小小事化了。梁总,恕我直言,我柳某人并不理解您究竟是在头脑清醒的状态下签署了这份合作文件;还是说,您只是一个腹内草莽,根本不知我司今日句句所言的事实!”
“还是说,您所做的一切,不过是为了满足自己的私欲,从物料商和我司竞争对手的手中,拿到双方承诺给您的好处?”
“你!柳月梢你简直胡说八道!我要报警抓你!”“校友”气急败坏的拍案而起道。
“先别急,是不是胡说八道也要有证据不是吗?安妮,把那份报表交给梁总过过目。”柳月梢心平气和地端坐在梁总对面吩咐道。
“是,柳总。梁总,这是我司为您准备的资料,请过目。”安妮将早已准备好的物料报价单与供货商,以及此次项目中挖出的幕后主使一并送到了梁总手中道。
“梁总,文件上的便是我花费整整一个月的时间调查出来的真相,那些所谓的供货商不仅仅贵司拥有他们的合作权,就连我司也有。商人总是无利不往,供货商不可能仅仅吃下一家的生意,谁出钱多,谁就率先拥有话语权。在此项目开始之前,我便派人了解了梁总您在公司项目上的种种表现。抛开您冒充我校友的身份妄图降低我的戒心外,你在公司项目负责人职务上的能力,还真是表现堪忧呢?”
“再说说供应商的事,早在三年前,您手上的这批供应商其中几家便已被我司陆续收购,成为我司旗下不多的专属供应链之一。想必谈到这您也觉得有什么不对的地方吧?是的,您手中与我司签署的合作协议,难道贵司董事长不会亲自过目吗?关于这点猜想,我相信您的判断是正确的。”
“不过,话说回来,您有您的张良计,我柳月梢也有我的过桥梯。我司与您签署完协议后便将副本传给了贵司的江董事长过目,而后便在他的指示下将项目私下转交到了我那位同校校友,也就是你冒名顶替的项目经理的手中,让他全权跟进这个项目的进度。梁总,难道自始至终您都没有发现这些看似简单,实则早已被人反为其用的问题吗?为什么您要求的物料屡次不能及时到货,他名下的进度却飞速完成?为什么江董事长要瞒着您另用他人,而不再相信您亲手签下的新的项目?既然如此,我的项目与您牵连甚广,他又为何不做彻底停牌,干脆与我司断了此项目的合作呢?想来他从一早就察觉到了您的能力以及心术问题了吧?”